“姑姑的眼睛是可以看到的,她总是站在爸妈房门口,静静的,一动不动,有一次我听到姑姑在打电话,她说自己的书出版了三本,能养得起你,我听不懂,只知道姑姑应该很有钱,所以我央求她给我买新款的球鞋,她真的给我买了,我爱姑姑。”
写到这字迹被拖得很长,白聪陷入了昏迷,白玉晏阖上日记,手指有些颤抖。
身后的声音犹如鬼魅,轻声又温柔。
“哥哥,怎么了。”
我看着白夏手里捏着的刀片,有些恐惧,就是这轻薄的刀片,让我痛不欲生。
白玉晏的着急不像作假,他抱住孩子推着白夏就走。
“快,聪聪晕倒了,这孩子要是死了,以后还得你生,太受罪了,等我离婚,我带着你去外地,就说白聪是你的孩子,他年纪小,不会记得许西萝。”
白夏有些愣住,但还是乖顺的往出走,手里的刀片收回袖子。
她的眼里泛起泪,但又很快消弭。
到医院时白玉晏明显不对劲,他坐在急诊门口一动不动。
白夏以为他还在担心白聪,一直在身边柔声安慰。
我知道他是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好妹妹居然一直在骗他。
我曾经和他说过的不对劲之处现在全部串联,一个瞎子怎么可能出书,他作为痕检,只要有一点怀疑,很快就会明白,白夏就是凶手。
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白夏,白夏拍着他后背的手顿住,轻轻的抚上他的脸。
白玉晏按住她的手,满是期盼的问出刚才他就想问的问题。
“小夏,六岁那年,你说我爸戳瞎了你的眼睛,我爸为什么这样,我记得他很喜欢你。”
白夏的笑容还是无懈可击,她淡淡的说着。
“哥哥,那会我还小,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白玉晏看着白夏,头一次感觉到恐惧。
“你杀了许西萝?她不吃蛋糕,也不会硬拉着你出门,你在骗我。”
他终于想起了不对劲的地方,孩子不会说谎,他也不会质疑自己的专业。
白夏的笑容消失,她手里的刀片悄无声息的出现,医院不知道为什么,变的静悄悄,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我哥不紧不慢的走来,声音打破寂静,见两人都看他,他冲她挑眉。
“我都说了,你没两天了,吃饱喝足了吗?剥皮变态狂?还是应该叫你那年夏天?”
12
白夏手里精致的刀片终于转出,抵在白玉晏的喉咙上。
她招牌的微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无所谓,拖着腔调的话语满是恶意。
“连我的笔名都被你发现了,可惜你的枪没有我的刀快,我记得你妹妹死的时候,叫的很惨,我很喜欢她,她天真又愚蠢,要不是我的捐献者临时反悔,她又开始跟踪我,我是不会动她的,毕竟她做的鱼汤真的很好喝。”
白玉晏沉默着看着她,眼里一片死寂。
“她是你嫂子,你说过你喜欢她的。”
白夏的手指翻飞,白玉晏的左眼瞬间充血,鲜血溅到白夏脸上,更添了几分鬼魅感。
“嫂子?你爸戳瞎了我的眼睛,可你呢,你娶她,你看她的眼神里全是欣赏,凭什么,凭什么我的人生是地狱,你的却开满鲜花,你只能是我的,你只配和我呆在地狱里,你来试试我的痛吧,玉晏哥。”
“你的名字是多么动听,到我这里就变成夏,他买我回来,只是想有人伺候你,你忘了吗?我四岁就会做饭了。”
白玉晏惨叫着捂住脸,却被白夏控制住,周围的警察越来越多,白夏却不动如山,她慢条斯理的攥着白玉晏的锁骨,把他牢牢困在怀里。
“可惜了,我舍不得杀你,可你和她连孩子都生了。”
我哥终于不看热闹,示意对面的人上前。
白夏被抓住时一脸惋惜。
“可惜了。”
我哥叼着烟,满身冷意,他打火机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言语。
“别装了,你的帮凶也落网了。”
怕她不信,我哥说出名字王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