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琏没好气的看着两人,沉声道:“本官当初加入锦衣卫的时候就说过,身为天子亲军,就当为天子之命是从。”
“莫说是千余人,就是万余人那又如何?”
“既然当了这个锦衣卫,那就要摆清自己的位置,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
“作为天子鹰犬,锦衣卫不需要自己的想法,只需要为陛下尽忠!”
“下官遵命!”
见李若琏是如此态度,两人也不敢再劝了,齐齐躬身道。
再说朱由检这边,原本还想去寻海兰珠姐妹,但不想却被李应这个阉人给扰了兴致。
“皇爷,现在苏州全城皆是人心惶惶,大量工坊的东家和织工,亦或是家人,都被锦衣卫给抓去了城外的大营,这极大的影响了苏州生丝和成品的产量。”
李应苦着一张脸,跪在那里对朱由检哭诉道。
朱由检面无表情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李应悄悄看了看他的神色,见其并未有发怒的迹象,这才小心翼翼道:“皇爷,奴婢是说朝廷能不能……能不能给那些被裹挟者一个恩典?”
朱由检的眼神一冷,沉声道:“你是想为那些人求情?”
听出了朱由检话里的冷意,李应赶紧叩首道:“奴婢不敢,只是户部和黄公公那边,需要的缎疋(pi)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单凭织造署下辖的工坊,很难在规定的时间,交齐足够的货物,所以奴婢才……才恳请皇爷降下恩典。”
听他这么说,朱由检的语气变得舒缓了一些,但却并未答应李应。
“朕不准,此事休要再提。”
“各色缎疋的产量上不去,那就扩大工坊的规模,招募更多的人手,还可以从京城订购更多的王祯纺车。”
李应苦着脸道:“皇爷,科学院那边已经出了新式的纺车和织机,都是用水力来驱动的,但价格实在是太昂贵了。”
“传统的织机也就两枚银元,但这新式的织机价格,却是高达二十五枚银元,一名织工的工钱一年也才二十四枚银元,一架……”
“糊涂!”
朱由检听到这里,当即怒声打断了李应。
“现在是考虑织机价格的时候吗?身为织造局提督太监,你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提高产量,提高技艺,提高工匠们的收入,提高朝廷的收入!”
“一架织机的价格是二十五枚银元,难道就赚不回来吗?”
“奴婢糊涂,请皇爷责罚。”
李应也不辩解,赶紧叩首请罪。
不只是他,这个时期的江南工坊主们,几乎都是这样的想法。
明明有更先进的机械,但他们却拒绝使用。
只是因为,大明南方承平日久,人口大量繁衍,人工成本明显低于机械。
朱由检没好气的对不断叩首的李应道:“行了,回去之后,就开始扩大工坊,招募织工,让内府那边的机械优先供应苏杭。”
“奴婢遵旨。”
李应再抬头的时候,额头已经发青,赶紧应道。
朱由检又面色一肃,郑重叮嘱道:“朕要警告你,织造局治下的工坊,就算是朝廷官营,也要足额缴纳税银,你可听明白了?”
“奴婢谨遵圣训!”
“退下吧。”
朱由检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