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就不听自己使唤,默默就把鸡蛋抓过来,一丝犹豫都没有。
老太太满意了,扭头看到王豆花在不远处看着,老太太难得没翻白眼。
还算二房有良心!
桑宁看着手里热乎乎的鸡蛋,不自觉舔舔唇,抬头就看到老太太也盯着鸡蛋咽口水。
再抬头,就看到一帮子直勾勾盯着她和穆常安的湿娃娃们。
她手一动,
那些娃子们眼神跟着转悠。
俩人齐齐叹口气,这还咋吃啊?
“都麻溜上车,围这干啥?”村长爷拎着铜锣过来,把各家小娃都赶走。
小娃不懂事,大人还不懂事,“别一个个都像鬼托生似的馋的没边儿。
甜丫和常小子一路没少辛苦,这蛋该他俩吃,都别惦记了。”
“欸欸,村长爷,知道了。”
“小兔崽子,一会儿没看住你就跑这边来了,走,回去!”妇人们都来揪自家娃回去。
走前都对甜丫和常小子笑笑,让两人赶紧吃了。
桑宁看的心酸,还不都是穷闹得。
真是太穷了,现代社会想象不到的穷和苦。
她才穿来几天啊,看到鸡蛋竟然都跟着流口水了。
可见这具身体是有多缺油水,咽口水完全就是生理反应。
俩人还没吃呢,村长爷就来了。
问两人那马车咋办?
马、车厢板子还有车轱辘既然都扛回来了,那就不能浪费喽。
四叔和穆常安几个,趁着大家伙吃早饭的功夫,匆匆改造成了一辆马车。
马拉车可比骡子好多了,能拉不少东西呢。
可让谁家用,不让谁家用就是个问题了。
穆常安不善应付这些事儿,让老头问甜丫,他不管。
马都带回来了,爱咋用咋用呗?这老头也真是啰嗦。
“各家都用吧。”桑宁觉着这法子最公平,“让各家把比较重的东西,都往马车上移一点儿。
这样家里推车的汉子也都能轻松点儿!”
村里就是这样,尤其老头是一村之长,最是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道理。
别看事儿小,弄不好就会让各家心里都留疙瘩。
“这法子好,我这就安排。”村长爷笑着走了,转头又对穆常安说:“咱村没有人会赶马车,待会儿你赶车吧。”
说罢不等人答应,就颠颠走了。
穆常安看着老头的背影直皱眉,会赶骡车那赶马车就不难。
这老头一准又是偏心他呢,竟整没用的。
他又不是走不动道儿。
说起走不动道儿,也就旁边这个废物丫头走不动,昨天都把自己走的满脚血泡。
桑宁倏地扭头看过去,穆常安眼里的鄙夷还没来得及收起来,正被她抓个正着。
“你是不是心里说我坏话呢?”她眯眼看人,很是怀疑。
她眼可尖了。
“谁稀罕?”穆常安翻个白眼,很是不屑的样子。
大踏步从她身边走过,丢下一句,“村长爷让你待会儿赶马车走。”
“我?”甜丫指着自己鼻子,那老头刚才咋不跟自己说?
穆常安回头,视线在她脚上一转,眼里都是赤裸裸的嫌弃。
你那猪蹄子还能走吗?
“呵!”桑宁气的后仰,这狗男人又小瞧她。
老太太听着这话,一拍大腿,可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