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丫点头冷哼一声。
看吧,连兰丫和草丫都看出来了,这狗男人就是故意为难她。
练了两刻钟以后,穆常安就喊停,明早还要起早赶路,不能练太久。
回到家,各家烧好了水,安排家里人开始洗澡。
他们已经逃荒二十天了,中间一次澡都没洗过,各个脏的没人样。
脸黑头发油,皮肤露出来的地方都是黑泥。
趁着今个有水,即使累的不行,也没有立马睡觉,打算好好洗洗。
过了这个村,不知道下一次有水是啥时候。
祠堂有几间装杂物的屋子,里面已经空了,倒是方便大家伙洗澡。
男人们在一间洗,女人和娃子们在一间洗。
这么多人都洗澡,烧水和木盆都是个问题,不可能一起都洗了,只能排队进屋洗。
妇人们一合计,先可着小娃子们洗,浔哥宝蛋这些九岁往下的娃子们,都被赶进屋里。
往上都是大小孩了,谁也不好意思让人给自己洗澡,男娃都自动去了男人洗澡的东屋,等着排队洗澡。
丫头们还没洗,一锅锅烧着热水。
甜丫背着人从空间里找出一块雕牌大白皂,这个没那么香。
偷偷塞给大伯娘,让给浔哥这些娃子们用。
为啥不给老太太呢,因为老太太抠呗。
到她手里,那大白皂撑死只能受点儿皮外伤。
皂角捣碎在热水里搓揉,揉出泡沫,妇人们就把光溜溜的小娃扔进去。
娃一进去,没一会儿,水就开始发黑发乌,皂角那点沫子消失不见。
于此同时,盆里的沫子吸引了妇人们好奇,打问过后
,知道是甜丫爹从府城带回来的胰子。
她们羡慕极了。
大伯娘按着自家三个男娃洗过一遍之后,发现盆里的沫子还没完全消,直接让村里妇人用这盆水给自己洗洗。
“这胰子好用的很,沫子多,这水别看脏,也能比白水强。”
她这话一说,没一个人嫌弃,扯着自家没洗的娃过来洗。
浔哥几个被按着洗了三遍,洗的红彤彤的,这才套上衣服被扔出去。
就这发白发黑的大白皂水,这些妇人也舍不得扔。
又喊自家丫头来洗。
冯老太借着火光,看清大媳妇手里的白胰子,自家没这玩意,她就自动以为是别家的。
有便宜不占不是她的性子,扯着嗓子招呼家里的丫头们都进来洗。
都用这大白皂洗。
看兰丫、草丫和桃丫都进来了,就是没见甜丫,她叉腰出门喊人,还是没找见人。
屋里又催着洗澡呢,老太太气的跺脚。
进门问兰丫几个,“你们大姐去哪了?见着没?”
兰丫几个正脱衣服呢,闻言纷纷摇头。
“这妮子窜哪里去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老太太盯着慢慢变少的大白皂。
心里急的直冒火,想着她家甜丫没占上便宜吃亏了。
玩失踪甜丫是故意的。
此刻失踪的人,正猫着腰偷偷往村西头的水井绕呢。
夜漆黑如墨,月华如辉,风吹过卷起地上枯叶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