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真是个不着调的啊!
敖旷反应过来,一把捂住他的嘴。
陆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出言反驳:“你们使下作手段,我们来兵不厌诈,如今你们怎还好意思在此饶舌?”
这边其余人跟着帮腔,对面不甘示弱,双方互骂起来。
正此时,萧太后趁看守被吸引注意力之际,兀地挣脱开来,拔腿就跑,那可是太后啊,就算是侍卫很快反应过来,没有命令,他们又如何敢对正在逃跑的萧太后下死手?
迟疑的功夫,萧太后便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兔子似的飞奔至对面阵营。
“我儿!”
“母亲!”
萧太后、端王赵基母子团聚,喜不自胜。
这边元祥帝一个眼神扫过去,侍卫立马钢刀架颈押着端王妃尤氏、萧贵妃来到阵前。
端王妃又是立刻惊慌地扯开嗓子喊叫起来:“王爷救我,救我,快救救我!”
元祥帝、皇后姜秀英、陆济、景蓁等人都好整以暇看向端王。
“表弟。”端王给身旁萧凤山递去一个眼神,萧凤山当即张弓搭箭,元祥帝这方见势立刻架起护盾,然后就听“嗖”得一声箭矢破空而来,“噗嗤”锐器插入骨肉的声音。
那箭矢正中阵前端王妃尤氏眉心,鲜血在眉心炸能一朵花,顺着鼻梁留下来,尤氏一头栽在地上,满眼的不可置信,却因为巨大的痛楚,嘴里发出奇怪扭曲的声音,不消片刻就抽搐着没了气。
“嘶~”一片吸气声,端王赵基真够狠的。
萧凤山的箭术也真他娘的好。
而就在端王妃尤氏旁边的萧贵妃,楞在那里哆嗦都不筛糠,花儿似的小脸已然煞白。
美人如斯,吓成这幅模样,若对面再……景蓁心中不忍,转头看向元祥帝,元祥帝摆摆手叫人放开了萧贵妃。
萧贵妃得了自由,并没过去对地面的意思,而是眼巴巴的看向元祥帝:“官家~官家到底舍不得我是不是,我就知道官家是对我有情的……”
元祥帝并不回应,只同陆济、景蓁他们不约而同全部看向对面端王赵基,然端王赵基对于众人目光却是熟视无睹,仿佛刚刚自己下令弄死之人,根本不是跟自己相伴多年,给自己生育几个孩子,自己的发妻一般。
而萧太后就更不在意了,脑袋昂得高高,还聊家常一般,随口问起旁边的萧俊杰、萧凤山,今儿萧月容怎么没来寿宴,还说什么“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害羞不成?”、“原本就是血亲,往后月容跟了基儿,就更是亲上加亲”云云。
端王赵基愈发意气风发,还在上前对元祥帝大放厥词,然而下一刻,令所有人意向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萧凤山霍地一剑捅在端王赵基的后心上,剑身旋转一圈,立时一个窟窿,血肉模糊,热血横流,端王赵基都没来得及挣扎,人就倒下了。
萧太后发了疯扑上去看时,端王赵基已然睁着眼睛咽了气,可谓是死不瞑目。
“我的儿,我的儿!啊啊啊啊~”萧太后撕心裂肺的嚎,随即眼睛如同啐了毒一般看向萧凤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为什么?你刚刚不是问,月容为什么没来参加的你寿宴吗?”回答萧太后的是荣国公萧俊杰。
此时萧俊杰脸色陡然一变:“因为在十六那日你下懿旨时,月容就已经自尽了,若不是你和赵基硬要强纳月容做小,她如何会这般决绝?她才多大年纪?是你和赵基逼死的她!”
景蓁乍闻此言,心下大惊,扭头看向陆济,陆济此时也看过来,脸上也是惊愕不已,俩人对视一眼,忽然就明白那日元夕灯会上,萧月容为什么会那般,怕是她那时就存了死志吧。
景蓁心里的滋味,绝对说不上好受,萧月容虽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可却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只往后再也见不到了。
萧太后却是破口大骂:“她自己想不开去寻死,关我儿什么事?让她给我儿做侧妃,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这个浪蹄子她自己活腻了,却来祸害我儿,我要将她鞭尸!”
而目睹者一切的萧贵妃,此时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脸不干置信的看向自己父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妹妹她……怎么可能?怎么会?怎会如此?”
“我已经向官家求情,官家都已经应允我了,只要妹妹她自己不乐意这桩婚事,官家会出面转圜,她就可以不嫁!我明明就要将这好消息告诉她了,她怎滴就这般决绝?”
萧俊杰、萧凤山闻言父子皆是心头一震,可事到如今,事情已然不可挽回,多说无益。
萧俊杰望向萧太后,开始翻旧账:“当初明明是你自己一见先皇便就一见钟情,见异思迁,盘算着蹬了让旧爱恪亲王赵云升,甘愿去给先皇做小,却缠着我到父亲跟前进言,说什么为了家族,送你入宫,叫世人骂我背信弃义、卖妹求荣、幸进小人,凭白叫我担了这些年的污名,行,谁叫我是你哥哥。”
“你为了向先后示好,将大丫头送去当时的东宫做侧妃,大丫头她自己心悦官家,这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萧俊杰继而满脸阴鸷道:“可我这辈子只有花容、凤山、月容这三个孩子,他们每一个都是我的心头肉,不成想,剩下二丫头你也还不肯放过!”
“你凭什么拿我的孩儿,给你的儿子去铺路?”
“她们一声声喊着你姑母,你就这般糟践她们?”
“看在骨肉亲情上,荣国公府为你和你儿子做了多少事,到头来竟成了你们挟制荣国公府的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