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药的效力已经过去了,一摸,额头上有一块包,隐隐地做疼。
也幸得琅邪王那一掌,若非是晕过去,她受创的程度一定更甚。
她坐起来,盘着腿,也不知防备,眼珠子睁得很大很大:“好饿……好饿……”
她每次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饿”,这也是她唯一能准确无误表达出来的意思。
可当目光落到对面一面巨大的菱花镜上时,她顿住了,惊奇地一跃而起,看着镜中的自己。
已经换了一身湖绿色的新衫子,月白色的底纹,闪闪发光的锦缎温柔而细腻,就连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她看着对面的人影,做一个鬼脸;对面的女子也做一个鬼脸。
又伸手去摸一下,对方竟然也伸出手,仿佛要触摸的样子。
她大骇,如见鬼似的,转身就跑。
琅邪王伸出手,将她的腰肢环住。
她用手捂住脸,从他的肩窝下面看那一面巨大的琉璃镜子,又赶紧藏起来:“好可怕……有鬼……鬼……”
他呵呵笑起来:“那是你,不是鬼……素女,你没照过镜子吗?”
她抬起头,露出茫然的神色,喃喃自语:“镜子……镜子……”。
琅邪王知她奇怪的并非是镜子,而是镜子里奇怪的女子,一辈子没有穿过这样的锦衣,所以不认识是谁了。
“这是你……素女,是你。你看,自己是不是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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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心经1
“这是你……素女,是你。你看,自己是不是很漂亮?”
她不知道名字,所以他干脆叫她“素女”。
就如这世界上大多数的女人,最多是张氏,李氏,王氏……纵然名门闺秀好些也没大名,何况是一个白痴样的贫家女。
她怯怯地看着镜子,手伸出来,拉着身上的衣服,浣纱的少女,粗糙的麻衣,忽然变成了生平不曾见过的绫罗绸缎,无比的花容月貌。
摇曳之间,如梦似幻。
白痴也被这一场春梦给吓住了。
手也伸出去,抚摸在镜中人儿的面上,喃喃自语:“奇怪……真奇怪……”
琅邪王被她逗得笑起来,伸手拧了她的面颊:“奇怪什么?真是个小傻瓜……”
她靠在他怀里半晌,不看镜子了,又说一句:“你很暖和。”
琅邪王哈哈大笑,几乎从懂事起就开始使心机的人,第一次觉得如此无拘无束。
看来,聪明的人,要和白痴才能真正和谐相处。
他的声音温柔得出奇,将她的身子转一下,面向自己:“素女,你想干什么?”
她的眼珠子又大又黑又明亮,没有一丝水意,干净纯粹得如一块黑色的水晶。
他的鼻尖几乎碰触到她的鼻尖上,甚至她嘴里香甜的糕点的残余也一个劲地往他嘴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