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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三二一（第2页）
她听到顾寒那岁的青年音此时只剩下沙哑，低沉，战栗。
他开着车。
程心没有转头看他，她只是看着窗，只能从窗里透着的模糊的侧脸，来深深地将他的模样印在自己心里。
好像这样已经很逾越，很奢侈了。
“别哭。”顾寒哑着嗓音说。
“你知道的，我一向见不得你哭。”
程心接过纸巾，按在自己的眼睛上，泪水瞬间就沾湿了纸巾，她向来很懂礼貌，但是她这次没有开口说谢谢。
她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哽咽，就会嚎啕大哭。
像她曾经无数次那样哭，像她曾经那样舍不得他离开。
她感恩他给她选了一个很远的学校。
她太自私了。
自私到根本没有办法亲眼去看他对别人好，可能会比对她更好。
毕竟她只是一个妹妹。
人的前半生是家人，后半生是爱人。
她的部分该落幕了。
-
正午的阳光猛烈。
刺得人睁不开眼。
顾寒没有打扰程心和温如墨。
程心依旧坐在她的病床旁边，拉着她的手跟她絮絮叨叨地说话。
她把夏菊的建议说给温如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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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得到回应。
她身上还有上次买的，碎掉的玉。
程心拿出来，扯了扯嘴角笑：“你知道吗如墨，我上次给你买了一块玉，上面有两枝梅花，我觉得真的很适合你耶，我花了万买这块玉！结果一出门就被那个汤芹撞碎了。”
说着她嗓子又有点哽咽，愧疚地低下头：“是不是我没拿稳给你买的礼物，你才会这样，太不吉利了，我以后给你买礼物，我都不要拿在手上看来看去了，呜呜呜……”
哭了一会。
她看见温如墨的心跳检测仪有很大的波动。
她愣愣地看着检测仪。
想起来温如墨是有心跳的。
她想到了好办法：“如墨，你这样，你先平复一下心情，能变成一条直线吗？”
温如墨的心跳曲线波动更大了。
“不对，我说错了，不是直线，就是冷静点，像你平常那样，平静。”
渐渐地，曲线波动变小了。
程心说：“我刚刚说的夏菊的建议你听到了吗？听到扣，没听到扣。”
波动动了一下。
程心又问：“你想试试吗？想的话扣，不想扣。”
过了一会，心跳起伏了一下。
程心怕实验有误差，又反着问了一遍：“你再回答一遍，你想试试吗？想的话扣，不想扣。”
心跳又起伏了两下。
程心突然感觉到兴奋。
她拥抱了温如墨：“好好干，一定要回来，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大海冲浪，我们还要去滑雪，去爬山，去很多地方，不带你哥，也不带我哥。”
……
程心冲回了顾寒的公司。
也没注意到，她画完那些大饼，心跳检测仪的波动，持续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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