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侑安偷偷看了江其深一眼,抿了抿唇后,伸手把枕头妥帖地放了上去,然后一声不吭地爬上了床,小手在床上摸了半天,才扯到了被子的一个小角,乖乖地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江其深含着笑意的嗓音响了起来:“还是害怕了?”
江侑安的脸燥的通红,但是自己躺都已经躺下了,再嘴硬也没用了,只得委委屈屈地哼唧了一声,默认了。
江其深也没得寸进尺,随口说了一嘴之后就把这件事揭过去了,不敢再在江侑安面前提什么恐怖片不恐怖片的,不然今天一晚上都别想睡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人都睡不太着,索性躺在床上聊起天来了。
床很大,但是两个人依旧靠的很近。
江侑安说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歪着脑袋借着月色打量着江其深的轮廓。
江其深长高长大了很多,骨骼似乎也分明了许多,愈发像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在朦胧的月色下看起来冷清又平和。
江侑安闲着没事就去摸江其深的手,然后大惊小怪地开口:“你的手比我大这么大一圈。”
江其深不置可否,由着江侑安捏着他的手看来看去。
江侑安看累了,又百无聊赖地把江其深的手松开了,脑子又活络了起来,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蹿了进来。
也许是夜晚总是会让人变得敏感多思,安静下来之后江侑安没来由地有点难过了起来。
先前的“兔子理论”再次侵袭了他的思绪,江侑安把自己代入进了那只可怜的被送走的兔子,好像自己也变得无依无靠,孤立无援了起来。
江侑安没有那么多小心思,也不够自私。就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存在,同样也相信着这个世界上会有上帝的存在。
上帝给了他这么多东西,他总是会担心有一天他又残忍地收回去,然后像是弥补似地再给他点别的东西。
但是他什么都不需要了。
也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能再比这个家庭更加让他珍视了。
江侑安总想着和江其深更亲近一点,实话实说,他爱这个家的所有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总是会更加依赖江其深一点。
也许是江其深和他的年纪相差很近,他们除开家人的关系之外还能做朋友,江其深总是可以担当上不同的角色。
这在某种程度上让江侑安在江其深面前根本藏不住情绪和心思。
在察觉到江侑安的心情似乎低落了下来,江其深有些疑惑地垂眸看了江侑安一眼,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却伸手轻轻拍了拍江侑安的脊背。
江侑安的心情好了一点,困意也终于酝酿出来了,在打完了一个哈欠后,江侑安正要开口对江其深说晚安的时候,江其深突然开口喊了江侑安一句:“醒醒。”
江侑安勉强睁开眼睛看江其深。
江其深有些为难地开口:“嗯,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件事。。。。。。”
这也许是市重点的尖子班的某种潜规则,江其深原本已经相信了班主任的话,以为今天的测试只是刚巧撞上了新试卷,当天的留堂也只是巧合,亦或是班主任的一次“下马威”而已。
只是在做完试卷之后,他才从班主任嘴里得知以后每天的安排都是这样的。
下课后还需要多留一个小时进行各科的测试和补习。
这本该引起全班激愤,但是在冷静下来之后大家也都普遍选择了接受,大家都是尖子生,在已经达到了一定水平之后总是想方设法地想要再上一层楼,更何况尖子班的老师都是名声显赫的高级教师,补课和测试对他们有利无害。
班主任也没打算征求学生的意见,在发完通知之后便款款离开了,留下一窝学生一边抱怨一边自愿地选择了接受。
江其深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给了江侑安,在说完之后颇有些惴惴地看了江侑安一眼,目光在江侑安半垂的眼睫上停顿了一秒后才继续道:“所以我们以后可能不能一起回家了。”
江侑安没有吭声。
江其深更紧张了,斟酌了半天话语,想要
再委婉一点,能尽量让江侑安不那么难受才是最好的。
江其深又换了个话术,在说完之后又瞥了眼江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