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时机成熟,姜云婵或许可以找长公主谈条件,借助她的力量离开侯府。
谢砚送了她好几次衣饰,无一例外,她看也不看。
某位毒蛇将姜云婵抱坐在太师椅上,见姜云婵愣愣出神,手在她眼前摆了摆,“看什么呢?”
她望着水面上自己的影子,拂过嘴角,上面还残留着被谢砚凌虐的痕迹。
画面实在过于诡异和稀奇。
“嗯,辱骂辱骂!”陆池把外裳披在这位刁蛮的公主身上,推着她往外走,“臣前几日不是送了公主几个西域来的面首吗?不好玩吗?非要来谢砚这儿找晦气。”
姜云婵不由心底一酸,眼圈也红了。
陆池咽了口口水:“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池将自己的外袍递给了她,“跟你说过,别惹谢砚,也别惹他的小表妹。”
李妍月分明知道姜云婵身上的伤不可能是顾淮舟做的,她却偏要戳她痛处。
由着她多撞几次,多伤几次,她才能看清结局都一样。
姜云婵体内那根神经绷得很紧,生怕一时行差踏错,又要遭罪。
“哪家文臣发怒的时候,像你这样的?”比陆池一个武将还要狠辣。
“谢砚!我没推他!是她自己掉进水里的!是她污蔑本宫在先!”
忽而,木箱里响起一声沉闷的撞击,猝不及防。
身后,传来李妍月崩溃的嘶吼。
谢砚安抚似地拍了拍姜云婵的肩,“到底怎么回事?”
陆池这才回来提醒谢砚。
威压扑面而来,李妍月一个趔趄。
谢砚脚步一顿,抬眼望向头顶上的鸟笼。
李妍月却不依,跨步上前,“什么叫本宫什么就是什么?那些腌臜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本宫逼你不成?”
李妍月华丽的宫装湿透,精致的妆容晕花了,五颜六色,再不见公主容光。
翠儿的手腕被折断,鲜血淋漓,躺在地上打滚。
一片竹叶打着旋落在她肩头。
事实上,姜云婵在闲云院十几日里,来来回回穿的都是从问竹轩带来的两件旧衣,都已经起球了。
只听得“咔嚓”一声。
“没、没什么!”姜云婵收回视线,囫囵道:“只是在想世子这样待公主会不会招惹麻烦?”
“好玩得很!”李妍月心里憋着气,只能干瞪陆池,“本宫不也送了陆大人几个美妾吗?怎么不好玩吗?非要来多管闲事!”
纤柔的话音带颤,仿佛一碰就碎了般。
谢砚端着铜盆,出了寝房。
姜云婵失落地“哦”了一声,推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
“好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左都御史。”陆池抱臂走过来,往井里看了眼,“不知这井水有何奇特之处,值得大人为之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