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没来,姜至本以为坟前会杂草丛生,没想到依旧干净整齐。
那两颗沈聿淙陪着她种下的万年青又长高了一截。
两人离开墓园时下起了零星小雪。
一开始姜至还不太确定,下意识伸手去接,顷刻间便被掌心的温度融化。
“哥哥,是雪!”姜至惊喜的叫他。
沈聿淙给她戴上羽绒服的帽子,拉高拉链,只露出她上班长脸。
姜至乖乖站着由他帮自己整理。
呼出的气在空气中变成白雾,衬得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哥哥,今天是我生日。”她又叫他。
沈聿淙说,“我知道。”
“所以礼物呢?”
“没有。”他回答得直接。
姜至有些失落,见沈聿淙嘴角轻扬,意识到他在骗自己,立马抓住他的手,“肯定准备了对不对?你藏哪儿了?”
“自己找,找到了就是你的,找不到就没有生日礼物。”
姜至胡乱翻找,把他大衣口袋裤子口袋都翻了个遍,没看到任何疑似生日礼物的东西。
“是不是在车里?”她不死心的追问。
“不在车里,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找不到就真没有了。”
姜至急了,一把搂住他的腰,像小时候那样冲他撒娇。
小脸在他胸前仰着,鼻头被冷风吹得红红的,十分惹人怜爱。
“哥哥~”
她把尾音拖得格外长。
这招在沈聿淙这里屡试不爽,百试百灵。
沈聿淙瞬间就败下阵来,“吱吱,把闭上眼睛。”
“闭上就有吗?”
“不闭反正没有。”
她赶紧闭上,生怕沈聿淙返回,还伸出小手问他要礼物。
他顺势将带着自己体温的礼物,套在她无名指上。
姜至心口一跳。
有些不敢睁开眼。
被沈聿淙捏着的那只手在发颤。
程傲望着在雾气森森中相拥的两人,心脏沉了又沉。
用来祭奠的白菊花几乎被他揉烂。
他凛冽眯眼,下颚线条绷紧。
许久,他转身离开,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捧被揉得有些凌乱的白菊花,安安稳稳的放在姜教授林教授的墓碑前。
……
姜至吵着要看雪,沈聿淙在景区选了一处山间民宿入住。
傍晚时,雪下得大了些,连地面都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姜至扛不住诱惑非要出去玩雪,沈聿淙找了毛毯给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姜至嫌丑,又不肯出门了。
最后还是沈聿淙妥协,给她套了个酒店的浴袍。
门一开,白软软的一团瞬间冲了出去,在雪地里撒欢儿。
沈聿淙就在门口看着。
这次她接住了雪花,虽然很快就融化在掌心,但却能真实触碰道。
随后又找了小木棍在地上划拉着。
写得极其认真。
沈聿淙有些好奇那小团子在写什么,悄悄走近。
浅浅一层的雪地上,写着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