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一定要对安然好,安然是安墨一直惦记着的,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存在,就是因为原主后来把安然卖了,再也没有找回来,才让安墨开始了黑化。
安华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清洗小白菜,看着水流从白菜叶上滑过想着,现在这两个小孩还这么小,一切都来得及,就算安墨想对她做些什么,碍于年龄和个头的限制也没有办法,她得趁着在他有能力之前赶紧把他养熟了,省得到时候小狼崽子咬人!
安华做饭的时候,一盘简简单单的清炒白菜都快让她炒出花来,势必要把自己的厨艺运用的完全,都说抓住一个人的心,要先抓住一个人的胃,美食是相通的,没有年龄的界限,就算两个小屁孩儿也一样。
就是安然还太小了,清炒白菜有点嚼不烂,还好家里有点白面,这时候的白面都是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点,不过安华并不在意,等她卖豆腐有了钱,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这些白面还是原主丈夫在的时候买的,都已经放了快两年了,再不吃就发霉了。
安华把白菜剁碎,用盐杀出水之后和面混在一起,加上了调料搅拌均匀之后摊在锅里成薄薄的一层饼,用少量油两面煎熟,然后放在案板上,横竖两刀切成方便拿的小块儿,装盘撒上点葱花,一盘香气四溢的白菜饼就做好了。
剁碎的的白菜混在白面里,既有着白菜的清香,白菜又
很软烂,不会嚼不动,很适合小孩子吃。
饼烙完,小米粥也熬好了,安华把安墨今天早上挖回来的野菜切碎扔到粥里,煮软以后盛到搪瓷盆子里,照例放了两滴稀释的灵泉水,夹了点昨天刚拌的小咸菜到碟子里,把粥和饼都端到桌子上的时候,两个小崽子已经洗漱好了,正望着桌上摆好的碗筷愣神。
“还愣着干啥?快点过来吃饭!”
安墨闻着空气里肆意的饭香,揉了揉自己一摸就是骨头的脸蛋儿,心里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已经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现在事实又告诉他,自己重生的可能不是原来的世界,连着接受冲击,让他的内心有点受不了啊!
安然小朋友已经闻着香味儿,吧嗒吧嗒地跑到饭桌边坐下了,两只在瘦削的脸上显得格外大的眼睛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安华,小眼神里的期盼都快溢出来了。
安华被安然这小馋猫的样儿逗的没忍住笑,又很快板起脸,盛粥的勺子不小心磕着盆沿儿砰砰响,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装好满满的一碗,啪的一下放在安然面前,“快点吃,吃完了好干活!”
安然乖乖的点头,小声的说,“谢谢娘。”
吃饭的时候两个小孩儿再馋,也没对那盘白菜饼伸手,尤其是安然,时不时的用垂涎的神色去看那盘白菜饼。
安华一看这情形,自己赶紧吃完就把那盘子饼往他们面前一推,“赶紧吃,吃
完了洗碗!”
然后安华就溜去厨房了。
等安华走了,安然才敢伸出自己的手在饼上撕下小小的一块,想要塞到哥哥的嘴里,“哥哥吃!”
安墨摸不清安华是什么意思,他把那盘饼端了过来,挑了一块最大的给妹妹,把妹妹手里的一小块拿走,“然然吃这个,我吃这个。”
安然看了看还剩下的几张饼,又看看哥哥手里这张,欢欢喜喜的接过,小米粒似的牙在饼上轻轻的一咬,软嫩的饼皮就进了嘴里,带了一点儿咸味儿,再配上一口哥哥喂的粥,安然小朋友甩了甩头上的羊角辫儿,觉得自己好幸福!
她不知道幸福是什么,听别人说幸福是甜滋滋的,但要说的话,她觉得现在就是幸福!
等喂饱了安然,安墨才端起那碗快要凉了的粥一口喝了个干净。
剩下的几块饼他没有动,到时候要是那个女人找麻烦,他也好有说辞。
想到自己今天早上出去做的事,他和妹妹应该可以在他有能力以前过得更舒服一点。
安华去看自己提前泡的豆子,已经差不多了,把一大盆豆子端到磨盘旁边,舀了一勺子的黄豆放到磨盘中间的眼里,然后安华用上吃奶的力气开始推这个许久都不用的磨盘,现在还是早上,天气不怎么热,干起活来也能松快很多。
看着米黄色的豆浆从磨盘的出口里流出来,滴滴嗒嗒的一直到桶里,安华深深的喘了口气,心里涌上了
那么一点成就感。
拉磨真是太锻炼身体了,她是不是应该买一头驴回来?
安华又往磨盘里添了一瓢的水,豆浆流得更顺畅,她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磨,一直磨了两个多小时,才把一盆豆子磨完。
抽空还去灶房温了一锅水给两个小崽子洗澡。
把磨好的豆浆过滤干净,过滤出来的豆渣也没有浪费,被安华单独放到盆里,这个东西人也可以吃,这个时候的粮食值钱的不行,在后世拿来喂牲畜的东西现在都是口粮。
过滤好的豆浆很是细腻,不再有颗粒感,安华在锅底扔了两块大木头让它慢慢的烧着。
安华找了一个很大的盆子,足够把小小的安然装进去,端了一大盆水到里屋,路过正被安墨哄着玩的安然,她单手就提着安然的衣领要进屋里去,安然惊慌失措,缩手缩脚的不敢乱动,安墨连忙挡在她的身前,抓住了妹妹的腿!
“一边去,我要给你妹妹洗澡!看看你们脏的,跟泥猴子一样!”
小不隆冬的安墨刚比安华的膝盖高一点,安华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就把他放到了一边,带着安然进了屋里,砰的一声关好门,把急急忙忙迈着小步跑过来的安墨关在了门外!
安墨细的筷子一样的小手一个劲儿的拍门,“你不要欺负我妹妹!有什么冲着我来!”
安墨深恨自己现在的弱小,面对着比他高大许多的安华,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安然也害怕,听
着门外哥哥的叫声她就更害怕了,她瘪了瘪嘴,没有哭出声来,要是她哭,娘打人会更疼的。
安然壮着胆子伸手扯了扯正在给她扒衣服的安华,眼睛里含着一包眼泪,要哭不哭的,声音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奶猫,“娘可不可以不要打然然,然然很乖的,然然会多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