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元声音嘶哑,缓缓低下了头。
天各一方,互相想念
沈岭看着桌上没动的白粥,叹了口气,还是没劝,转身出去了。
沈书元站起身,将包好的木棍抱进怀里,右手握着戚许给他的银袋,靠在床边发着呆。
他知道爹说的对,如果他不去考试,才是真的对不起戚许这一跳。
但,他也只是一个人,一个有心会疼的人,他无法这么冷漠的离开。
可,留下了又如何呢?
他和爹心里都清楚,戚许不会回来了。
爹看到自己包这个木棍什么都没有说,就是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要带着回去,给戚许做衣冠冢的。
想到这,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银袋,又是一滴泪从滴落眼角。
他抬手擦过,有些狼狈,这些年,他从没有哭过。
现在想来,还是因为读书真的不苦吧……
沈书元一开始还不解,为何戚许要把这银袋特地丢给自己,但现在却有些明白了。
他是在告诉自己,这是他给自己的,不用随着别的葬进墓里。
他怕他没给,自己收拾他包袱的时候,压根就不会动这个银袋……
戚许啊,你经常说你没读过什么书,不懂很多的道理,但你却一直是一个那么好的人……
好到,让我这一生,都无法忘却了……
他抬手将银袋贴到唇边,轻轻的亲了下。
不知道你疼不疼……
也不知道你睡在哪……
这样的安慰,一定是不够的,但更多的,我也给不了了……
沈岭出了门,想了下,还是去了趟州府,找到了晚上领头寻人的官爷。
“大人……”沈岭笑着:“儿子晕了,我这也手忙脚乱的。”
他递出了一个银袋:“让兄弟们喝点酒,晚上都吹了风,明日还要辛苦呢……”
“哎……职责所在,没银子的,我们还能不管了啊。”官爷挥挥手,没有收。
“那怎么会,您看我这,直奔府衙就来了,不就是在外地也听说了,你们是管的吗,只是这片地势复杂,确实是太难了些。”沈岭说着好话。
“这,就是酒钱,我还要回去照顾儿子,要不我就亲自买了酒过来了,大人就当帮我做个东……”
“那……好吧……”官爷终于点点头收下了:“不过,说实话,别有希望了,那处太远了,你们赶来,我们赶去,这一来一回,都快一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