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闲啊。”殷听雪叹声道。
“闲就修仙,万一哪天化形了,就是你来照顾我了。”
殷听雪想了想狐狸陈易窝在自己怀里的画面,小腿还一蹬蹬的,不由噗嗤一笑。
“不照顾你。”殷听雪轻快道,“照顾你你不是要叫我妈妈了吗?”
“好啊,敢不照顾我,那我现在弄定你了。”
说罢,陈易抱住殷听雪打了个滚,压在了身下,
殷听雪“啊”地喊了声,明明害怕,可想想那画面,还是止不住咯咯笑着出声来。
笑过之后,她想到要做什么,娇嫩的脸蛋肉眼可见地泛白。
陈易收拢着心绪,面色温和,柔声问:
“别怕,我们是夫妻了。”
殷听雪呼吸急促,有些害怕。
“那轻、轻些…”
可她还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轻些嘛…我好想你的……”
…………
事毕之后,陈易得偿所愿地搂住殷听雪,听着她轻轻喘气声,竟颇有一丝满足感。
殷听雪不耐地气喘连连,她本就娇弱,虽说久旷却并无逢甘露之感,反而颇似新承恩泽时,扶起娇无力,陈易哪怕已是尽量温柔,她还是疲惫得难受,胸腔闷闷的,起伏不定。
微微一动,被褥漏开一缝,外面风冷,殷听雪便不由自主地凑得更近了些,半趴在陈易的身上,哪怕黏黏糊糊,可到底暖和。
陈易圈着她,柔声问:“累吗?”
“累…”殷听雪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随后轻声道:“下一回不要这么久。”
陈易正心疼她呢,这下可是被挠中痒处了,答应下来道:“那就听你一回。”
殷听雪展颜一笑,眉宇间还有床笫承泽后少女的娇怯,只有在这暖烘烘的被窝里才能看到。
陈易禁不住心神一颤。
不觉间,二人已紧紧贴在一块,分享彼此的体温。
屋外薄凉,无意间看去,窗外的夜色好似被寒冷分割成条块状,便更衬得被窝暖和,陈易圈着殷听雪在怀,后者偎贴着他,什么也不说,享受着这温暖的宁静。
好一回后,殷听雪动了动,像是蹭了蹭他胸膛。
“怎么了?”陈易问。
“…快过年了。”殷听雪沉吟片刻,旋即道:“也就差三十天不到了。”
“嗯…又一年了。”陈易哪里不知道。
话说起来,想要混入寅剑山,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到过年及元宵前后,那时不少寅剑山门人要么下山寻亲访友,要么便是迎亲友上山一观,上一世,陈易也是那时女装成陆英的姐姐,这才在寅剑山上长期住下,也还好是在人烟稀少的苍梧峰,若是放在别处,迟早要被识破。
殷听雪扬起脸看陈易,轻声道:“小年夜…要怎么过?”
陈易笑了下道:“还能怎么过,做点扫除,然后祭灶吃汤圆呗。”
“嗯嗯,大家聚在一起多好啊。”
陈易眉头微挑,总觉殷听雪好像有别样的话在里头,便盯着她来看。
殷听雪有些畏缩,不过既然被他看出来了,索性开口道:“你跟周真人难道就这样僵着吗?”
提起周依棠,陈易眉头微蹙。
他与周依棠这般的不对付,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是长此以往,像是性情不合的人被凑到一对,可叫人难言的是,他们反倒是非常相似的人。
若是先前京城时还好,陈易嘴皮子上占占便宜,但到底还是比她弱势,她也乐得纵容,可是现在,两人已能分庭抗礼,便多少有些势同水火。
更何况,周依棠还有太多事瞒着他,陈易想不明白如今还瞒他的原因是什么,不过略作琢磨,也能多少猜得出,周依棠瞒起来的事,不一定对他不利,但一定是她不想他做的事。
他思绪飘荡间,殷听雪凑近了些道:“你们也没有深仇大恨嘛。”
陈易愣了下,回过神来道:“算是吧。”
真算有深仇大恨的那位,还在景仁宫里,便是送坠子的那位。
至于他跟周依棠,更多是分歧。
纵使如此,二人间的分歧也难以调和。
殷听雪轻声道:“放下嘛,就先不管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