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几乎是粗暴地扯掉了包裹在我身上的外套,裸露的皮肤一挨在冰凉丝滑的被单上,那股燥热立刻就消减了不少,我哼哼着抱紧了被子,试图让全身更多的皮肤尽可能地贴在被子上,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呋呋,”似乎是因为我的行为感到好笑,男人哼笑了一声,“要不是……我倒是真的想试试了。”
他用约克给他的针剂扎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但又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好像我了解这里的一切事情。从一个主体颜色是白色的房间中醒来,一个我从未见过、不知道品种的……狗?从床头跳到我的身上,又一跃而起落在地上,回过头抬起一只前爪呜呜地叫着,黑色的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是要我跟它走的意思吗?
站起身走到房间门口,就在我要推开门的时候,那扇门发出类似气阀的声音,自动缓缓打开了,露出外面空无一人、多数都是金属材料的走廊。
那只白色的生物轻盈地跳到房间外面,我也只好跟着走出去,门又在我背后关上了。它带着我往某个方向走过去——好像这种事我已经做了无数遍了,路上偶尔碰见了一两个穿着白大褂、手里抱着资料夹,像是研究员的工作者,他们面容模糊不清,对着我礼貌地点头又离去。
走廊的尽头,我看到了一扇双开门的房间,刚刚那些人似乎就是从这里离开的。随着我们的靠近,那只白色的小动物步伐变得焦急起来,呜呜了两声,小跑着溜进了半掩着门的房间里。
我推门而入,这间房屋比我想象地要大很多,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占据了整面墙的巨大屏幕,上面有一个……地球一样的东西?可是却和我印象中地球的大陆分布完全不同,这颗星球很奇怪的只有一条带状大陆,围绕着整个球体转了一圈,剩下的土地零零散散成小岛状分赛在海面上,其中与大陆垂直的那一环带被特殊圈了起来,星球旁边标注着无数我看不懂的数据。
大屏幕下面有几排呈阶梯状的电脑和座位,穿着白大褂的人们正背对着我忙碌地敲击着键盘,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我和狗狗一起进入了房间。离我最近的地方有一个主控制台,一个人坐在那里对着十分高科技——我印象中自己的世界也没有发展出的虚拟屏幕忙碌着,时不时拿起手边的咖啡杯喝上一口。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奇装异服的女人,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了我的存在,那个棕色头发的女人欢快地开口:“啊啦,jojo,你来了?”
就在她要回头的刹那间,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从后方像是拽住了我的后衣领将我吸入了一个黑洞,那个场景离我越来越远,女人回过头的面容变得模糊起来,坐在光屏前的男人站起来转过身,他似乎在笑着伸出手对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可我伸出手却完全无法够到他的指尖。
【别抛下我一个人……】
似乎是隐约记得梦境中我好像被人抛下了,我无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人——准确的说,是我在对方怀里,但将他的腰搂得更紧了,顺便还用脸颊蹭了蹭胸膛,打算再心安理得地睡一会儿。
然而下一秒,我僵住了。等等,我抱着的是谁来着?
额嗯……我怎么记着香克斯已经走了,然后我一个人出发要去66区海军驻扎地,之后就——
呵呵,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还没等我在心里默念完他的名字,头顶就传来“呋呋呋”的笑声。我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慢慢、慢慢、慢慢地把爪子从他的腰上拿下来,乖巧地放在裤缝的地方,正要装傻地在床上翻个面,男人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我的肩膀。
“小东西,我还以为你想要投怀送抱呢。”
我痛苦地睁开双眼,完全不想抬头看,木着脸喃喃道:“那个……谢谢你给我打了解药。”
“呋呋呋,虽然我很想说不用谢,”男人两根指头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但我也很想听听你想要如何感谢我。”
怎么,还要我以身相许吗?
墨镜后面的眼睛只能隐约看清一个轮廓,我拿捏不准他的态度,只好什么都不说,心里已经把他祖宗十八代从上到下骂了个遍。
“你居然敢在这个时候走神?”十分不满地,男人的手指上加了些力气,我‘嘶’了一声,他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保证我不敢再溜号儿。
“呵呵,我哪敢呢。”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多弗朗明哥忽略了我的阴阳怪气,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房间里安静得让我混身都感觉到不适,我觉得如果自己不是现在提出离开,可能就再也走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既然……药效已经解开了,我能不能……离开了?”
他眉毛一挑,我的心也跟着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你还想去哪?回到地下室去继续当你的压轴货在拍卖会上被人买走?”
我盯着他不说话,实际上我的心跳已经开始加速,我甚至觉得……不是没有可能啊,多弗朗明哥看着也很像能干出来这种不是人的事儿的。
“但是,如果我现在不想把你卖给别人了呢?”他再次呋呋呋地笑起来,整个胸膛都跟着颤动起来,“你总是让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我没有找到答案之前,我还不想放你离开。”
我顿时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连忙想要往后退,可是他的大手却向下滑、轻轻卡住了我的脖子,他没有用力,但保持在一种我跑不了、但乱动一下会十分不适的状态,狞笑着说:“我这里有一条很有趣的情报,我认为你会感兴趣,你想听听吗,嗯?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