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闷闷地应了一声,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麻烦了啊,库赞是最不可能的人选,因为我知道他两年后会离开海军。
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好好拒绝一下吧。
基地的入口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坡上,要是让我看,这就是一块森林中毫无特点的、几棵树中间的一块空地而已。
然而库赞半蹲下把我放在地上,用手扫开地上的落叶,露出一小块金属板。轻轻按压那金属板便弹开,下面有一个红色的按钮,按下之后,旁边的一块地突然下沉,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你跟着我,”库赞率先往下走,“台阶有些陡。”
我泪目着死死扒着墙壁一点点往下蹭,这个世界太不友好了,一看就是给他们3米多的人设计的台阶,这个高度我好像是在下床。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窘境,回首直接捞起我将我抗在肩上,好像我是一片麻袋。我跟着晃晃悠悠,眼里只能看见他白色西装的背部。
听见打开门的声音,然后我就被摔到了一张床上,一个咕噜坐起身,我好奇地打量这个房间。
不算大,一整面墙都是屏幕,但是都是关闭的状态,控制台上还有几只睡着了的监控电话虫蜗牛,可能跟现在没有人来这里训练有关。剩下的家具都很简洁,一看就是军中风格,床也是弹簧的,保证能尽量舒适的居住,总比露宿在外面强。
他在门口旁边找到了排气扇的开关打开,加速空气和外面的流通,但我还是感觉到有些闷热。这里毕竟是地下,这座岛又疑似是夏岛,不如正处于冬天的马林梵多来的凉快。
赶紧把外套脱掉,我踢掉鞋子缩在了床的一角,缓缓吐出一口气。
“有些简陋,没有办法,先这样休息吧。”
我点点头没有抱怨,能看到刚刚那样的景色,造这点罪我还是能忍受的。况且小时候的生活环境一直都不怎么好,比这条件差的我还经历过了呢,这就算不错的了。
库赞在我旁边的地面上打了地铺躺下——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解释道:“这是最主要的一个基地,但也仅能容纳一个人而已,岛上也有其它基地,还不如这个大。”
我表示理解,如果他去另外一个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的话我反而可能会害怕。没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打算休息。
但是却根本睡不着,排风扇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很大,但是空气却没有很快变得凉快,或许是离地面有些远的原因?然而越是心浮气躁,我就越是感觉燥热,躺在床上也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
地铺上的男人坐起身挠挠头:“很热吗?要么弄些冰出来吧。”
库赞用果实能力变出来好几块巨大的冰块放在水泥地面上,真是方便的能力!我就在冰块融化吸收热量的缓慢过程当中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我被门被摔开的声音惊醒。
3米高的男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然而库赞的身躯挡住了我的视线,他那么大一坨,我根本看不见发生了什么。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库赞还在屋子里呢……那,是谁开的门?
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难不成是有智慧的类人型野兽进来了?
刚要起身,身旁的男人就把我按了回去。
但我还是不顾他意愿地悄悄露出一个脑袋尖,保证眼睛能看到他身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我的脸绿了。
泽法大督查正黑着脸,手臂环在胸前,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库赞)。我顿了一下,想要把自己打晕,为什么就不听话非要起来看一眼呢?果然好奇心会害死猫,哈哈。
我机械地、脑袋空空地重新躺回去,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感觉自己已经升天。
被老师捉奸在床(阿银:并不是这么用的),我不想活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想不通。
我继续躺在床上装死——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想真的一头撞死,但是做出这个动作之前,肯定会被他们两个拦下来。
所以我现在就得活着受罪。
身边的男人动了动,他叹了一声气,坐直身体,伸出食指挠了挠脸颊:“啊啦啦,这下可真是……”
“库赞,你小子……”紫发男人咬牙切齿地说,牙都要咬碎了。“竟然把重点保护人物从马林梵多带走!?”
“但是啊,泽法老师,丝黛拉也好久没出来散心过——”
“你还敢跟我顶嘴!”大督查的手臂‘叮’一声被武装色包裹,向后一挥‘咣当’一声砸坏了那扇小铁门。
泪,流了下来。算我求求你了库赞,说点人话吧,你没看你老师的脸已经比糊掉的锅底还要黑了吗?我的小心脏可经不住这一下下啊。
“翘班也就算了,刚参军的时候你也没少逃过训练,这些都暂且不说,”泽法的目光落在已躺平、灵魂升天的我身上,“你居然敢带着丝黛拉私自出岛不上报,万一出个三长两短,你能负责吗!?”
“唉,老师,在丝黛拉面前您就给我留点面子吧。”库赞的肩膀塌下来,忍不住扶额。
紫发男人听了这句话更生气了,两步做一步上来就揪住库赞的耳朵、在大将‘哎哎哎’的声音中向上一提:“你还想要面子?你有脸吗!?”
我浑身一哆嗦,短暂地起死回生:“真的很抱歉,督查,我——”
“不关你的事!”他怒气冲冲地对我说,虽然语气比对着库赞好上不少,但依旧收不住怒气,我只好再一次躺平装死,双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