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时他仍然记得白月光的叮嘱,决定做个以德报怨的好人,来维护十一区的安宁。
哪怕他这一生遇到的困难险阻数不胜数,为了复仇更是耗费了生命所有的时光。
看完剧情点的楚寻,觉得这个人造出来的悲怆故事实在是无趣无味,乏善可陈,还格外漫长。
所以他不介意在达到自己目的的同时,改写一下这个故事。
瞄准镜里观赏天鹅的青年已经顺着河岸离开了,于是狙击手放弃了对他的观察,转而思考自己如何找机会潜入内城狙杀洛淮。
他确定刚刚和青年接吻的那个人就是洛淮·格里芬……哦,那个废物现在已经没有格里芬这个高贵的姓了。
他想那小子居然真的还活着,看来家主的命令果然很有道理。
其实他们所有人都觉得洛淮早就已经横尸荒野,唯独家主说要亲眼目睹才能安心。
他收起枪准备进城彻底解决掉这个隐患,可就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一把短弧刀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尖贴着皮肤柔弱无物,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杀气都没有,他完全没来得及反应。
再抬头,消失在他视线里的那个青年此刻正笑盈盈的站在他面前,略弯起那双有着银蓝色瞳孔的眼睛,同他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神出鬼没……
青年的眼睛格外惑人,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冷淡禁欲,又英俊非常。
想必他动手杀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平静好看,彬彬有礼。
狙击手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做出的反抗,也没有发出一丝呻吟。
因为在他看到楚寻的那一瞬间,刀尖就已经轻柔的刺进了他的肌肤。
他喉间的伤口早就成型,可直到楚寻把刀放下伤口才裂开,他捂着伤口瘫倒在地,血像泉水那样从指缝中涌出。
可这从喉间穿过的一刀竟然不是致命伤,楚寻刀尖下移避开了他的动脉,因此他还有可能保住一条小命。
此时楚寻缓缓蹲下,用口袋里的手帕捂住了狙击手的伤口,温和有礼的同他商讨
“既然我救了你一次,那你就应该给我回报——你回去告诉格里芬的家主,这一个月都不用派人来找洛淮了。”
“毕竟来了也是死。”
“不过我还是很想和你们合作的,如果你们愿意支付我一笔委托费,一个月后在这座城市,你们可以如愿的拿到他的小命。”
说完楚寻就站起身,格外爽快的单方面完成了这次交易。
“我想你肯定不会拒绝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交易成立……顺便一提,我的委托费很贵,你们记得提早准备。”
他拍了拍身上的林中飘落的浮尘,无视了地上男人挣扎痛苦的眼神,愉快的从血泊中离开。
而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一只与同伴交颈相缠的黑色天鹅,正被惊的簌簌起飞。
谈话
晚上楚寻回到夜枭酒馆的时候客人正多,被迫一个人干了两个人活的倒霉蛋同事用看救星的眼神看向推开门的楚寻,示意他赶紧过来顶班。
当然这个期待顶班并不是因为忙不过来,大部分顾客一般都不把服务生放眼里,他们自顾自的坐在刻满刀痕的木桌的两面,压着帽子三言两语的就把要交换的情报说完。
真正难搞的是大驾光临的老板娘爱德拉,此刻她懒懒散散的翘着腿坐在吧台上喝酒,难得没有叫几个帅哥作陪,看起来是一副正经的视察工作的做派。
楚寻一边走向吧台一边把外套脱下挂好,站定之后漫不经心的折起衬衫袖口,看了一眼爱德拉见底的酒杯,问她:“老板你还想喝点什么?”
爱德拉笑了一声:“既然现在才回来,那我干脆给你放一天假好了。今晚你的时间就用来陪我喝酒怎么样?喝什么都行。”
楚寻低着头,看不太清神色,他用那种听起来很惶恐的声音拒绝了爱德拉,说老板,这不太好吧。
一边说他一边抄起吧台上的冰刀雕琢放在杯口的那个冰球,虽然声音惶恐,但是手上的动作倒是分毫不差。
这是个精细活,他握刀的手腕上青色的血管纹路细腻分明,配着黑色的刀柄,有种特别的视觉刺激。
爱德拉轻轻眯起眼睛,遗憾的叹了口气,说:“不愿意陪我睡但是把洛淮那小崽子给睡了?真让人有点挫败,说真的,其实你俩我都挺感兴趣的。”
楚寻面不改色的抬眼看她,不徐不疾的开口:“我可没睡过洛淮。”
“真的假的?前几天他留在你房间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你知道他看你的眼神像那种被捡回去的小狗吗?”
说到这里爱德拉啧了一下,说:“反正我可不会和有这种眼神的男人搞一夜情,甩掉的时候太麻烦了。”
楚寻把手里的酒递给爱德拉,不置可否的说:“确实挺像小狗的……不过本来也还小不是吗?”
爱德拉没接话,喝了一口楚寻调的酒,才摇了摇头,道:“刚开始的时候你还装一下,现在真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楚寻随手调的这杯酒爱德拉没喝过,口感微苦,但是非常独特。一入口就知道对冰的选择还有调酒师的手法很有要求,她喝到末尾才尝出来里面甚至还有几滴安图拉苦酒,细腻极了。
在烈酒都是对瓶吹的诺戈哪里找得到这种高水平的调酒师呢?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开始用精湛的伪装技巧掩盖了自己的身份,得以混进了夜枭酒馆。
可是时间一久,他本人的那种散漫从容的姿态就显露无疑,尤其是在洛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