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再点点:“是的。”
祝英台兴奋道:“陶先生品行高洁,才学卓越,能有幸得到他的亲自教导,我们定然受益匪浅!”
此时,陈夫子进来了,一看到是他,众学子们咦了一声,失望非常。
陈夫子见大家如此,颇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说道:“陶先生星夜兼程,今早刚到,你们总得给夫子一些整顿休息的时间吧?好了,开始上课,谁要是再有什么情绪,本夫子便罚他去给书院倒夜香。”
一听倒夜香,是比砍柴打水更不入流的惩罚,众位学子们立时便老实了。
如此,陈夫子满意了,他站在讲台上说道:“今日,我们的课就从《列女传》开始。”
一听列女,众位学子又开始喧哗了,他们是男子,上什么《列女传》嘛。
马文才倒是来了兴趣,他倒是想知道夫子他要做什么,是不是他以为的那般。
只听夫子说道:“我刚才说了,不好好听课的,便罚他去倒夜香。”
于是,众学子们又安静了。罢了罢了,听听也无妨。
陈夫子余光看了眼马文才道:“宋平公三十三年,五月甲午夜晚,宫室大火,宫人欲救伯姬出宫避火,但年迈却坚守礼教的伯姬说:‘妇人之义,保傅不俱,夜不下堂,待保傅来也。’待保母来后,不见傅母,宫人又再度请伯姬出宫避火,伯姬又说:‘妇人之义,傅母不至,夜不可下堂,越义求生,不如守义而死。’于是,伯姬不顾宫人相救,不肯出宫,于是亡于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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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子尚且如此守礼,那么我们当今的女子,又当如何呢?女子,该当守节守义,知耻知礼。与外男,切不可有半点的牵扯。
而男子也该恪守礼仪,时刻牢记男女授受不亲,督促女子,守妇德,尽女则,如此,才是男女大治。你们,听明白了吗?”
陈夫子以余光看向马文才,就见他纹丝不动,不辨喜怒。
荀巨伯则直想喊声”放屁”。他与王兰心意相通,他时常陪着她上山采药,若是如夫子所说,男女在一起,身边要围着一大堆的这个母那母的,那还是去采药吗?那是去踏青吧?
祝英台听到陈夫子的这番谬论,眼都要气红了,照夫子的意思,人命还没有礼教重要吗?
可一想到她娘说的,若是她在书院失了贞操,她娘就要三尺白绫上吊之事,便觉得一阵悲哀,为何女子如此艰难呢?
马文才笑道:“夫子,男子自然该当恪守礼义。但不论男女,为了守礼罔顾性命便不必了吧?更何况,女子并非笼中之鸟,自然不必守这些乱七八糟的教条,该当如谢夫子那般,自由高飞。夫子,您认为呢?”
说到谢夫子,陈夫子张口结舌,谢夫子自然是不同的,在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能与她相比。
但是,这话却不是他该说的,尤其,谢道颖还是谢先生的堂妹。
陈夫子张了张嘴,说道:“若是她有谢夫子这般的声望,自然,也是可以自由高飞的,一切,全凭她的本事了。”
“所以夫子该当将目光放长远一些,多看看,多听听,多想想才是。”马文才道。
陈夫子看向马文才,你为女子说话,还不是因为谢道颖是女子吗?算盘珠子打得这般响,他远在讲堂之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马文才他得罪不起啊。陈夫子双手别在身后,装模作样的说道:“唉!今日竟有学子未能前来听讲,实在是令人惋惜啊。在此,还望在座的诸位同窗能够扬我们研习学问时所应有的那种互帮互助之精神,相互之间多多转告一声。如此一来,也算是不辜负这大好的学习时光和机会呀。你们说,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啊是不是!众学子们面面相觑。今日未来听课的也就道颖兄一人而已,夫子不敢在他面前讲这些诨话,却拿他们当枪使。
若是把这诨话传达给道颖兄,怕不是得被他好好的呲一顿吧!运气不好了,说不得还会被他打一顿。
不去,坚决不去,谁爱去谁去!
这么蠢的事,肯定不会有人去的。
众学子们很快的便将此事抛诸脑后了,只有一人,眼睛闪了闪,瞧,机会来了。
于是,下午众人便听说,秦京生被人打了!
打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惨不忍睹!
老可怜,老可怜了!
谢道颖:别看我,真的不关我事啊!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滴。
趁着大家上课,秦京生偷偷的溜出了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