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缩回脚,一只灰白色的猫从她腿边钻过去。
是一只矮脚猫,学名叫拿破仑。
它好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温杳眼睛亮了一瞬,是上次笼子里那只。
它身上的毛色很白很干净,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应该有一定程度的洁癖,温杳尝试着伸手去挠它,没想到它居然不怕生,还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手背。
温杳心都快被它萌化了。
不过它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东瞧瞧西瞧瞧,绕着温杳的脚走来走去,不过一会,忽然钻进了茶几下面,咬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
陆京航刚换完衣服出来,还没看见温杳人就先听见几声猫叫。
“这个不能吃,小猫不能吃这些!快吐出来。”
陆京航拧着眉,绕过沙发看见温杳坐在地毯上怀里还抱着一只猫。
女孩怀里原本雪白的一团身上染上了一块块的黑斑。
桌脚还搁着一块被打开的墨盒。
“星期四,吐出来!”
猫猫被吓了跳,喵的叫了声出来,受了惊吓般从温杳怀里蹿出来一下子跑回自己的猫窝里。
温杳手掌摊开,白皙的手上也沾了下墨水。
“它很顽劣,不知道怎么又跑了出来。”
陆京航叹了口气,“去洗手吧。”
“好。”
温杳身上干净纯白的羽绒服也沾了几块黑色的墨渍,她连书包都没有卸下,张着手进了洗手间。
这间洗手间应该很少有人进来,洗手台上干净得什么都没有。
除了陆京航刚刚脱下的一件短t。
“陆京航,有洗洁精洗手液之类的东西吗,好像洗不掉。”
温杳露出来半个头,看着蹲在猫窝前的陆京航问了句。
“上面的柜子打开看看。”陆京航道。
他把墨盒收拾一下放在星期四拿不到的地方。
又瞪了它一下,让它乖乖坐好。
温杳照做,捏着柜子把手打开,但是里面洗手的什么都没有。
还有……很吓人的东西。
温杳咽了口水,颤巍巍叫着他的名字——
“陆、陆京航,你进来一下。”
“怎么了?”
“里面……有东西在动。”
陆京航挨着洗手台,温杳自动为他让出位置,双手都沾着墨水,温杳小心地不碰到他的衣服。
陆京航看了眼上面的架子,这个柜子好多年没用了,江纵那个抠搜的,也不舍得换,贴近里面的地方有一条睁着眼睛的壁虎,足有中指那么长。
怪不得把温杳脸都吓白了。
陆京航关上,又开了另一个柜子,上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可以洗手的东西。
倒是翻出了一袋洗衣粉。
“洗衣粉可以吗?”
陆京航低头。
温杳正把手背在身后仰着头看着他。
距离措不及防拉近,从后面看过来就像是陆京航把温杳圈在怀里。
温杳睫毛颤了颤,心如擂鼓。
“可、可以吧。”
温杳没坐太久,毕竟刚刚有人上来,她也不好在这占着别人的地方。
把手洗个七八分干净,她甩了甩手,缩进羽绒服的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