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后座的青年急了,直接倾身上前,刀尖从后颈滑至喉结,压低了声音威胁,“不想死就快开车!”
青年整张脸穿出黑暗,落在光里,一抹熟悉的感觉骤然占据心房,惊奇也只是刹那,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来的调性,“还没有人能够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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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按我说的做!”低沉沉的嗓音响在耳畔,连古的脖子有点刺痒,还有点湿腻。
血腥味更重了。
眼见地车窗外的人渐渐围了上来,连古余光扫过那紧抿的薄唇,挑了下眉,真就开车了。
不过又猛地刹车,青年的身体往前晃了下,脖子的刀尖一松,就被他一个别臂锁颈迅反制了。
连古拽着人的手向前座一拉,青年上半身跌入驾驶座,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被扣在他大腿上,当下脸色难看至极。
连古衔着烟居高临下瞥着他,轻“啧”了声,摇头评价,“没什么经验。”
这种深宅小少爷,就应该老实待在家里,还学人家出来劫车?
“放开!”青年使劲蹭了蹭,连古倏地皱起了眉头,在烟灰掉落之际,沉着脸将人提起甩回后座。
这一动静彻底把外边那群人招了过来,他们就像见到久违的猎物的饿狼,迅扑了过来。
“人在这里!”
“找到了!”
“在车上!”
几声哨响后,更多人冲了过来将车子团团围住,有的已经抽出棍棒准备砸窗。
青年刚被甩回去,一晃神就看到车窗外的人疯了一样张牙舞爪,憋着一口气咬咬牙准备利索干掉驾驶座那个不要命的司机,谁知又被一惯性甩懵了。
等他调整好姿势,车子就像离弦的箭猛地冲出了包围的人群,和他的心跳一齐飙升。
黑色的车子一路掠过灯红酒绿与车水马龙,什么样的人都甩得无影无踪了。
青年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你有三分钟解释的时间。”连古打开后座灯,透过车后镜跟人直接对视上。
青年的眼睛清澈明亮,在不太亮的灯照下略显深邃,但他绷直了唇线没应话,只把视线转向车窗外,“停车。”
驾驶座轻嗤了声,突然提。
“我让你停车!”
青年有些恼火,甚至准备继续使用暴力,但连古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看了眼手表,三分钟已过,便再次猛地刹车。
车子停在临海的悬崖公路,公路沿着海岸线绵延数公里,末端隐没在大海里。
这里风大且急,车子随时都有可能被一个暴走的海浪卷走。
连古三分钟绕进来这个地方,但车后座的人不配合,他也失去耐心,下车甩掉烟蒂,就去后座抓人。
两人拳打脚踢几个回合,青年还是被他拖了出来。
连古钳着挣扎的双手将人摁在车身上。
借着路灯和车灯,他这才知道血腥味来自哪里。
那双被他反扣在后背的手露出的一截手臂,纵横遍布着刀伤或鞭伤,甚至是不知名爪子划开的伤痕,伤口浅的血液已经凝固,深的还在微微渗着血。
被这样的伤痕刺激到了,再一抹熟悉的感觉直冲脑门,年少的记忆喷薄而出,从心底勾出了深深的厌恶感,下意识就加大了力度,指甲都快嵌入青年皮肉了,对方愣是一声不吭。
仿佛都不知道痛。
“解家有什么目的?”连古带着冷压沉了声问,他还有笔账要跟解家算,这倒省事,人撞枪口上了。
青年怔了下,只迟疑的片刻,手臂就已经被折了,对方带着强烈的仇恨心理。
青年终于哼出了声,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呼喘着气回答,“我不是……解家人。”
“不是?”连古显然不信,再次将他扫量一遍,冷冷的声音迫近了几分,“解家的关煞将,长衫先生,红官,你不是?”
问这话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小小瘦瘦的身影,有点可怜,但这种“可怜劲”也只一闪而过,不足以动摇现在的他。
连古的语气很笃定,对方也干脆承认,“是,但……”
“但”字后边没下文,因为另一只手也被折断了。
“但什么?说!”连古没必要再钳着脱臼的人,松开手后就退了一步。
青年脸色煞白地转过身,仰着头目露幽光地盯着他,“以前是,现在不是。”
连古目光掠过他紧抿的唇线,转移到眼睛上,这双眼不太骗人,“继续。”
青年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延伸进领口,“我是逃出来的,以后也不会是解家人。”
他喘息坦诚,瞳孔幽深沉静地说着斩钉截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