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刀尖滴落,烛阴干净利落的解决了负隅顽抗的城门守卫,打开了城门。
得到调令的王师鱼贯而入,有些混乱的脚步声成为谢含瑾最后听到的声音。
“督主令在此!”
暗卫被王师包围,烛阴翻上高大的红墙,高举起手中令牌:“平阳谢氏,占地为王,私藏黄袍,策划妖书案,意图谋反,是为逆贼。”
“逆贼在平阳压迫百姓,掠夺土地,实施重税,抢掠妇女,无恶不作,是为大奸、大恶!”
没有什么比平民百姓的苦痛,更能调动起这些同为平民的士兵。
注视着下首已红了眼的士兵,烛阴展开双臂:
“我辈此行是为民除害!为天子除贼!”
“诸君,请吧!”
……
“啪!”
茶杯落到地上,太后注视着虚空,蓦然觉得心慌。
“莲芳……”
她握住大宫女的手:“我的心跳的好快。”
大宫女忙去摸太后的脉搏,又慌乱的指挥人去唤太医。
“不必了。”
太后捂着心口,掀起眼帘:“去传时鹤书。”
宫中消息传到督主府的时候,已是亥时。时鹤书看了看天边明月,又看了看来传消息的太监。
……罢了。
他终是将短剑挂于腰间,上了入宫的马车。
搭着小太监的手下了马车,护卫对时鹤书腰间佩剑视而不见。
苍白的手提起衣摆,时鹤书迈入了殿门。
“太后。”
正在品茗的太后抬起眼,恰见时鹤书腰间短剑。
时鹤书不善武,平日也不会随身携带武器,这还是他第一次佩剑入殿。
茶杯重重落下,太后冷声道:“时掌印这是要杀了本宫吗?”
时鹤书抚过腰间短剑,缓步走向太后:“太后说笑了。”
他的唇角蓄着三分笑意,说出的话却极不客气:“臣身体虚弱,也是怕无力自保才会佩剑入宫。”
“太后若是怕,也可寻一短剑来,臣不会介怀。”
太后的脸色精彩纷呈,她注视着时鹤书,只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而时鹤书站定于高台之下,浅笑着抬首,注视太后:“太后今日唤臣来,所为何事?”
太后拿起茶杯,抵到唇边轻抿了一口。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学着时鹤书的措辞:“只是时掌印那事,查的如何了?”
“嗯?”时鹤书轻笑道:“太后,只过了两日,臣如何能得出结果呢?”
但这话并没有安慰到太后,她依旧心慌的厉害。
心脏在胸腔内跳的如同脱兔,纤纤玉指轻轻捂住了心口,太后定了定神。
“是吗?”她的声音很轻:“本宫还真怕时掌印忽然给本宫一个惊喜呢。”
“呵。”时鹤书低笑出声,他注视着高台上的美妇,眉眼弯弯:“既是惊喜,太后又何必怕。”
太后抚着心口,说的话也毫不客气:“既是时掌印的惊喜,本宫如何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