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已经迟了。
“李家主。”
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男人被从榻上拽下,重重摔在地上。
时鹤书垂眼注视着欲要发怒,却在看到他时怒气戛然而止的男人,勾起唇角:“真是许久未见了。”
看着时鹤书堪称温和的清浅笑颜,李家主却如坠冰窟。
完了。
能让这个煞神找上门……
曾做过的大小恶事在脑中一闪而过,李家主不知时鹤书为何而来,但他知道他要完了!
时鹤书蹲下身,与衣衫半解的李家主对视着:“本督今日来呢,也不是为了为难家主您。”
时鹤书的话,狗都不信!
李家主擦去额角的汗水,呵呵假笑:“在下明白,时督公为国为民,与在下这小民自然没什么计较的。”
“哈。”
时鹤书轻轻弯起眼睛:“小民?李家主可真是妄自菲薄了。”
李家主还未说不敢当不敢当,便又听时鹤书轻声细语的开口:“不过李家主,劳烦先收起你的油嘴滑舌,本督今日不是来与你废话的。”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听的李家主脸色青了紫紫了绿。
但时鹤书不在乎。
将手落到景云的掌心,时鹤书借力站起了身。他垂眼注视着深色变化莫测的李家主,轻声道:“不知家主可知,边境已大旱。”
来了!
察觉到时鹤书的目的,李家主干笑两声:“时督公……在下一介草民,怎么比得上督公消息灵通。”
“原是不知道。”
时鹤书微微扬眉:“本督看李家主联合粮商屯粮,欲要运往边境,还以为李家主知道呢。”
听到这话,李家主瞳孔地震。
这一切明明是秘密进行……他怎么知道的。
思来想去想不通的李家主脸色变的更快了,脸上的汗也更多了。他抬起袖子擦汗,只是擦的还没有流的快,看上去颇为滑稽。
时鹤书居高临下的端详他片刻,忽地笑出了声:“李家主,这样怕做什么?本督又不会将你就地杀了。”
不,完全有可能!
目光落到时鹤书腰间佩刀,又落到那些个个都配了武器的侍从身上,李家主在心中咆哮。
他完全有可能被时鹤书斩于刀下!
李家主汗如雨下,他粗喘着,双唇轻颤着,却又努力干笑道:“督公误会了,在下只是不耐热……”
“哦。”
时鹤书似恍然大悟:“原是如此啊,那刘珙,你带一队人出去走走。正好让李家主透透气。”
“不——”
李家主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了身:“不,督公,我好了督公!”
他疯狂地擦着脸上的汗:“我不热了督公!您看,我不热了!我现在觉得凉爽!非常凉爽!”
时鹤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哦?居然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