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哦不,实际是侯远道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只不过另外几场的水平会比较浅显,主要是为了草头医们准备的。”
这也是他自己鼓足勇气给徐清麦提的意见。
侯远道到了长安考入了医学院之后也没有和之前认识的草头医们断了联系,这次他也提前很久写信让他的那些旧友旧同僚们能来就来。此刻的长安,就已经聚集了不少草头医们。
他们囊中羞涩,来到长安的路费已经足以花去一大半他们过往攒下来的银钱。而且他们的医学水平实在一般,就算是能进去名医讲学的场合,也不一定能听懂。侯远道希望他们能真真正正在长安学到一些能用到的知识。
徐清麦听了后觉得此法可行,便在讲学中也加入了一些更为浅显的门槛更低的场合。
“下一个,名字,籍贯,从医几年……”送走徐良成之后,侯远道为下一位做登记。
下一位的神情比较局促,年纪看上去不轻了,穿着朴素,衣服上甚至还有着补丁,有些瑟缩而小声地回答:“我,我不过是个游方郎中……也可以进去听吗?”
他只是咬牙想要来试试运气,已经做好了被拒绝和被嘲笑的准备。
侯远道露出微笑:“当然可以,只要兄台一心求学,便可旁听!”
同样登记成功拿到入场文书的游方郎中显然很激动。
侯远道抬起头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脖颈,看向远方舒缓一下自己的眼部劳累,一轮温暖的红日就这样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真是个迷人的时代啊……他喃喃想到。
时间一下子就到了九月。
长安城外渭阳渡。
“阿耶——!阿娘——!”刘若贤对着刚停好的船只挥手,几乎兴奋得跳了起来。
刘守仁和杨氏走下了船,见到许久未见的女儿都有些激动。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可有个女孩子样?”杨氏赶紧道,不过语气并不是嫌弃,反倒很是欣喜。
说了女儿一句,两人立刻向着徐清麦行礼:“徐寺丞,终于又相见了!”
徐清麦很是欣喜,亲自将两人扶起来:“咱们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医学聚会这样的事情,刘守仁是肯定要来的。而且他和杨氏早就想来长安看看自家女儿,于是收到信之后立刻就收拾了行囊出发,终于在九月初抵达了长安。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徐清麦让刘若贤赶紧送父母入城,好好歇息。
马车上,杨氏好奇道:“你老师还要等人吗?”
徐清麦并没有和他们同行。
刘若贤皱了皱小鼻子,在母亲面前显出了娇态:“老师可忙了,还要等几位从洛阳来的名医呢。”
杨氏啧啧道:“可真是厉害。”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娇娇弱弱的年轻娘子,几年后却是太医寺丞呢?听说,还封了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