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青竹是亲姐妹?”
“是,我们是孪生姐妹。”
“你唤何名?”
“白篁。”
“那么,你也是来求我救人的么?”
白篁摇了摇头说道:“修行之事,向来是与天争与命斗,我自知姐姐使用禁术在先,不敢奢求姑娘相救。”
“阿篁?”
原本还关心张生的青竹,感受到来自姐妹的“背刺”,不敢置信地抬头,满眼受伤地望向白篁。
“阿姐,别再执迷不悟了,回头吧。”
白篁平淡而悲伤地看向青竹,劝说道。
可世上情事,向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青竹陷得太深,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为何他人都可以,唯独我不能与张郎长相厮守?为何!”
青竹神情渐渐癫狂。
十年,百年,千年,与张生在一起已经是青竹的执念。
她心生魔障,情劫陷落,已无回头的余地了。
“为何?你不是早就知道为何了吗?”
鸾歌清冷的声音犹如寺中晨钟,将昏昏沉沉的青竹一下子敲醒。
她凄惨一笑:“是,我早知……可我不甘心——”
因为不甘心与一见倾心的张郎再无相见之日,她强行将他留在俊疾山,留在深山之中,留在她一人身边。
后来,又为了强留张生的性命,不惜动用禁术。
她放弃了成仙的机会,放弃了一半的寿命,却还是留不住张生。
如此,她又怎么能甘心?
“凡人寿命不过百年,你们相见时张生寿数已尽,无论如何,你们都注定无法厮守。”
鸾歌不过三言两语,便将青竹千年来的努力化作泡沫。
“不可能!我们初见时明明——”
青竹不愿相信鸾歌所说,她还记得与张生初见时,他虽衣着破烂不堪,可容颜俊美,分明是一位俊俏少年郎,又哪里是寿数已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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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一派胡言!”
鸾歌毫不在意被白篁死死拦住的青竹,反而笑吟吟地看向张生:“我说的对与不对,青竹姑娘说了可不算,不如由张公子来替我们解答疑惑?”
张生不敢对上青竹期盼的眼神,只是低敛眉目。
“张公子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呢?你毁了他人的成仙之路,其中因果,也不知你担不担得起啊!”
张生在鸾歌清凌凌的眼神中逐渐败下阵来。
“我不过是想要长生,何错之有!”
张生终还是败下阵来,破罐子破摔道。
只是他说这话时,始终逃避着青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