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没有接甘言雨的话茬,而是一转严肃脸,问道:
“你确定你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事?”
“那我当然是没什么事了。”
“我看你明明就是有事。”
甘言雨微微颔,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她抬起指尖,蝴蝶煽动翅膀,飞走了。
“我爸爸妈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去了其他地方。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跟爷爷生活在一起。”
“嗯,我家里情况比你好一半。”
“好一半?”
“你先说。”林天说。
甘言雨侧过身,扶在栏杆上,将目光投向漆黑的江面。
清风拂过,吹起少女的鬓,在精致小巧的脸蛋上胡乱地刮着。
“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不敢要,我知道,比起获得,只要不失去,对我来说就已经最大的幸运了。”
“如果说,只能有一个要求的话——”
“我想演奏,想拉动大提琴,想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曲子都演奏一遍,好想好想,就这样一直把大提琴拉下去。”
“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林天。”
甘言雨侧过脸,看向了林天。
棕褐色的眸子中,闪烁着一丝哀求。
林天愣住了。
“可是。。。。。。。”
“等等!”
林天打断了甘言雨。
他猛地转过身,面向了栏杆外。
吹着从大江刮来的风,疯狂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亲耳从甘言雨的口中,听到她绝症的事情啊。。。。。。
从小没爹没娘,现在失去了自己爷爷,又患上了绝症。
亲口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对于一个刚满18岁,正值花季的少女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甘言雨!”
“啊。。。?”
面对林天突然的一嗓子,甘言雨有些怔神。
“走!带你去个地方!”林天挥了挥手。
“又去哪?”
。。。。。。
出租车在山腰的国道停下。
下了车,迎面吹来山间凉爽的清风,将少女的梢吹起。
旁边,是一条罕有人烟的大马路,四处杂草丛生,偶尔有大货车“轰隆隆”地开过。
“这里是什么地方?”
即便是从小在晴州长大的甘言雨,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