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里面的陈设与许州差别无异,若不是看着成色较新,她很难不怀疑是从许州搬来的。
南清瞧得失了神。
脑海中全是虞榷的身影,挥之不去,心口抽痛的厉害,青辞见状不对,赶紧扶着她先坐下。
“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青禾有些担心南清,抱着穗安在屋里停留良久,最后还是长月将她带了出去。
“榷姐姐”南清瘫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溢出,“对不起”
一直守在外面的长月,听着里面不曾停下的哭泣声,眼眶也泛红,染上水雾。
她的主子,总归还是太傻了。
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得个两全,可却博了这样一个阴阳相隔的局面。
待里面的人哭累了,她才借着添炭火的由头进去。
“南小姐,主子她进宫前曾让人送了一封信给我,说若她没有机会见到你,便让我寻机会转交给你。”
长月将新炭丢进火盆之中,又从怀里拿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双手递给南清。
对方不接,她便放在离南清最近的小桌上。
“主子她深知南小姐对皇宫深恶痛绝,研究多日解蛊毒的方子。
“又不惜以自己性命唤醒南小姐被掩埋的记忆,不愿南小姐活在女君编制的梦里,但她更不愿小姐被困在过往之中。
“故而长月恳请南小姐保重身子!”
说完跪在地上重重叩了一个响头。
早已经泪流满面的南清,起身,拿起那封信,却没有勇气拆开,只是紧紧的捂在心口,嗓子本就有些暗哑,又哭了这么久,开口基本上是无声,“我有些饿了。”
若非长月习武,怕是都听不清南清在说什么。
“我这就去同青禾她们准备小姐爱吃的饭菜。”
穗安这会儿也开始哭闹着,乳母将其喂饱后哄不好,又不敢擅自来打扰南清。
毕竟那日君后娘娘可是要亲手掐死这位小公主,自那以后她们都知道,南清并不喜欢这个女儿。
青禾与青辞算起来是第一次见到穗安,她们虽然怨恨璃榆,可这终归是自家小姐损了半条命才生下来的女儿,一听到哭声,心疼的紧。
说来也怪,之筠之阙先前抱穗安,同璃榆一般,怎么也哄不好,这会被青禾抱着,竟然止住的哭声,张开小嘴,一双大眼睛巴巴的望着她。
青辞凑过来瞧了一眼,“眉眼与咱们小姐还挺像。”
青禾白了一眼自家阿姐,“公主不跟咱们小姐像,难道跟你像不成?”
“你如今是越发爱数落我了。”说罢就上手要去拧青禾的腰。
“诶——诶,阿姐,你莫要胡来,我还抱着小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