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双桃花眼,眼尾上扬,即使生气,也像是带着点娇嗔。
沈砚:“哎哎哎,阿霄,你别对我抛媚眼,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苏窈只能默默收回眼神,跟这种二货计较,她估计得心梗而死。
她正神游太虚,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放大的手掌,连那厚厚的茧子都清晰可见。
苏窈吓了一跳,抬手挡住那只伸到她面前的魔爪。
“你干嘛?”她的声音里带了点恼怒。
“我就摸一下……”
车厢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响,吓得沈砚缩回伸出一半的手。
苏窈垂下眉眼,不着痕迹地拉开与沈砚的距离。
她有点不明白,这么少根筋的人,是怎么成为里面那个挑剔男人的贴身侍卫的。
她真的不想被他烦,还不如她掌握话语权,套点有用的信息。
“我们现在离京城大概还有多远?”
“大概三四百里左右。”沈砚果然不负所望,一吐为快,“如果天气好的话,我们快马加鞭,大概五天左右就能到。但现在这天气,十天能到那都算快了。”
他长叹一声,似有烦恼。“等我们赶回京城,说不定要休沐了?”
苏窈神色一怔,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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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自己是嘉德二十五年,五月十八和秦衍大婚,婚后半年和夫君琴瑟和鸣。
十一月十九,她在她和秦衍的主卧内一睡不醒。
这个日子她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正好是她婆母的生辰,也是她婚后第一次操办的大型宴会。
为了尽快融入京城贵族圈子,她拿出自己的嫁妆,将这个生日宴会办得精致又高雅,邀请了秦衍官衙的各位同僚,京城和他地位相当甚至更高地位的有头有脸官家夫人,就为了给婆母撑场面。
可谁知道,一场宴会,成就了秦衍在官场上的美名,也成了她的催命符。
苏窈的思绪慢慢回笼,她想问沈砚一些问题,但想到旁边坐着一个心思敏锐的沈墨,出口的话又吞了下去。
她的问题如果太过奇怪,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苏窈:“砚兄今年多大了?”
沈砚:“二十有二。”
“砚兄跟在二爷身边应该很多年了吧?”
“嗯,整十年了。”
“那么小?”苏窈挺惊讶,“这么说,嘉德十五年你就跟在二爷身边了?”
“是嘉德十六年,”这次轮到沈砚惊讶起来,甚至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她,“你爹是不是从小就不教你算数。”
苏窈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当场,脑中空白一片。只回响着“嘉德十六”四个字。
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沈砚的意思是今年是嘉德二十六年。
可她明明是嘉德二十五年离奇昏迷,她从这具身体里醒来也只是转眼之间,为什么一夜之间,竟然过去了一年的时光。
“阿霄,阿霄……”耳边的呼唤惊醒了苏窈。她茫然地看向身边的人,尽量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
可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她真的无法平静的接受。
苏窈想,自己的脸色一定惨白得吓人,否则她不会在沈砚的脸上看见担忧的神色。
“阿霄,你没事吧?”
“没……事……”几个字像是从牙齿中间挤压出来般,苏窈说得异常的艰难。“今年是嘉德二十六年吗?”
“是啊,怎么了?”沈砚即使再大大咧咧,也现了苏霄的不对劲。
“没……没什么,就是……我脑子一时糊涂,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窈整个人摇摇欲坠,如果不是沈砚扶了他一把,差点栽倒在车轮底下。
“阿霄,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白得像鬼一样,你要不去车厢里休息吧?”沈砚一脸的担忧。
“不用……”苏窈话音未落,车厢里响起清冷的声音。
“阿砚,将他扶进来。”
沈砚听到主子的话,二话不说,像老鹰抓小鸡似的,直接拎起了他,塞进了车厢里。
苏窈没有反抗,也无力反抗。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也许是因为空间的狭小,虽只点了一个炭盆,车厢内仍是温暖如春。
心思本就恍惚的苏窈觉得头晕目眩,她坐在矮榻对面的锦凳上,没看对面的男人一眼,直接倚靠在厢壁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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