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记得这桃木剑是她让小寻子去找的,于是她将小寻子叫来问话。
小寻子只道桃木剑是他去钦天监要来的,此事与钦天监有关,云羽身份低微,没有资格差遣钦天监的人,素枝认为应该将此事上报睿王,交由睿王定夺。
云羽略一思量,只觉不妥。
她毕竟是后宫女子,有事应该最先上报皇后,若一有事就去找萧容庆,直接忽略了皇后,皇后得知此事,心中肯定不平气,甚至会怀疑她和萧容庆的关系。
权衡利弊之后,云羽还是决定先告知皇后,哪怕皇后曾经对她做过那样的事,哪怕她知道皇后只是在利用她,但至少皇后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会保住她这个孩子。
素枝亦觉舒小主的顾虑有道理,随即去往凤仪宫,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禀报皇后。
得知那桃木剑有问题,很可能伤及胎儿,皇后心下大惊,赶忙命人去将钦天监正叫过来对质。
彼时钦天监正在悠闲的喝着茶,得知舒小主出事,他再也无心品茶,立即整理仪容,匆匆赶往凤仪宫。
钦天监正一到场,皇后当着舒云羽的面,肃声质问,
“这把桃木剑出自钦天监,剑上居然有宁神散!这药是什么功效,料想你有所耳闻。你明知这把剑是给舒小主的,为何要涂抹宁神散这种药物?你究竟是何居心?”
众所周知,宁神散孕者忌用,钦天监正不由吓得冷汗直冒,“桃木剑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钦天监的东西出了问题,你得给个交代!还好意思反问?”
钦天监正擦了擦额头上密布的冷汗,颤声申明,“舒小主怀着先帝血脉,她的身子极为金贵,下官岂敢做出此等有损皇嗣之事?”
“你有什么不敢的?这把桃木剑正是出自钦天监,如今剑有问题,自然得由你们担责!”
皇后命宫人将桃木剑递给他,让他解释清楚。
钦天监正颤巍巍的接过桃木剑仔细端详着,很快他便现了异常,“皇后娘娘,这剑不对劲儿!这把桃木剑并非出自钦天监!”
跪在一旁的小寻子一听这话,瞬时懵然,“这把剑就是奴才从钦天监拿过来的,奴才所言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那天奴才过去的时候,还曾见过监正大人,大人,您不会不记得了吧?”
“你来拿剑这事儿我知道,那把剑也确实是我亲自给你的,但却和眼前的这把不是同一个。”
居然不是同一把剑?云羽奇道:“大人如何断定两者的区别?”
“钦天监的桃木剑必须得开光,开光之后,我们会在剑柄上做标志,一则是做记录,二则是防止被人调包。可这把桃木剑却没有原来的标志,明显是被人调过包!
定是有人从中动手脚,再将责任推卸给我们钦天监,还请皇后娘娘明察,还我们一个清白!”
如若不是钦天监动的手,又会是谁呢?
云羽和素枝对视了一眼,两人暗自琢磨着钦天监的话,皇后将目光移向了小寻子,怀疑是他从中动手脚。
小寻子大呼冤枉,“那日奴才拿到桃木剑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撷芳殿,当时舒小主并不在屋里,奴才将桃木剑放在了小主外屋的桌上,放完之后就离开了,奴才又去了内务府领东西,小回子与奴才同行,他可以为我作证。”
小回子也是撷芳殿的人,他确实可以作证,小寻子没有动手脚的机会。
云羽兀自琢磨着,“倘若小寻子之言属实,那也就是说,在他放下桃木剑之后,当时我屋里没人,有心之人便会趁机偷换桃木剑,那天有谁在那个时段进过我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