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仙不问世事太久,哪怕只是和一个生人也接触,也感觉到了不适应。
“不认识。”祝饶回忆失败,老老实实道。
左时寒只好再带一段路。
气温并不冷,祝饶也就没把衣服穿上,赤膊跟在左时寒身后,走了一会儿,祝饶觉得自己有点像尾随单纯少年的变态。
确实单纯得犹如一张白纸的鬼仙停下脚步,指了指面前的房间:“就是这里。”
他有种摆脱了一个大麻烦的轻松感,忙不迭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大麻烦在他身后问:“你住在哪,要是有事我好找到你。”
左时寒不太想回答,但是如果到时候祝饶在左府里四处找他会更麻烦,只得又带着祝饶走了一遍从他的房间到自己的小院该怎么走。
后来木生认为这就是一切罪恶的开端。
左时寒回到房间关上门,有些疲惫地靠在门板上。
今日和生人打的交道,只怕比之前百年加起来还要多了。
木生从桌子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左时寒跟前,仰头看他:“那个封师很麻烦吗?”
左时寒摇了摇头。
祝饶其实没有做什么麻烦他的事,像他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和人打交道,无法交流的存在才叫麻烦吧。
虽然左时寒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但熟悉他如木生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了下去。
在木生心里,那个封师就是导致左时寒这样的罪魁祸首。
木生讨厌一切让左时寒不高兴的人,提议道:“我们让他快点把那个封印解开出去吧。”
左时寒在给祝饶处理好伤口后是想直接把他送出去的,但是祝饶用性命在鬼墟里下了一道本命血咒,如今左时寒的鬼墟不可进也不可出,强行破开只会要了那个封师的性命,左时寒不想杀人。
“那个血咒,他自己应该也解不掉。”左时寒道,一个可以解开的血咒是封不住他的。
木生还抱有一丝希望:“你问过他吗?”
左时寒摇头:“我忘了。”
“他好像把你当作要诛灭的厉鬼了。”木生拉拉左时寒的衣摆,“你刚刚有告诉他你是无常界的判官吗?”
左时寒有些懊恼道:“我忘了。”
左时寒抱起木生,直挺挺地倒在了床榻上,看着头顶的幔帐发呆。
“没事没事,”木生安慰他,“下次见到再说吧,今天先休息。”
左时寒低低嗯了一声,挥了挥手,架子上的两只人偶就跳下了下去,不多时就搬了一桶热水回来。
“洗澡睡觉!”木生高举毛巾,他也有一个小盆,将毛巾浸了水后,把自己的木头身体擦得锃光瓦亮。
左时寒脖子以下全浸在热水里,头枕在木桶的边缘,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左时寒泡澡的时候从来不会把屏风拉上,毕竟他和木生谁也不会想到在他的鬼墟中,竟然还会有人在他的意料之外进入自己的房间。
祝饶发誓自己是真的想要敲门的,可他不知道这门没有关牢,用的力只稍大了一些就把门敲开了。
“我想问问这里有没有……”祝饶呆呆地吐出了后半截话,“洗漱的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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