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送你苹果那女孩你不喜欢啊?”严周满跟在林晋声屁股后头问。
“哎呀你别问了,给你你就拿着吧!”林晋声撂下一句话就闪身进了浴室。
听着里头响起的淅沥水声,严周满看着手里的苹果叹了口气,拿着它进了厨房。
肯定是不喜欢人家女孩儿,连送的苹果也不想要。
林晋声洗完澡走出浴室就闻到了苹果香,严周满端着盘子走过来,“吃点苹果吧,你不要扔了也可惜,吃进肚子还有营养呢”。
他透过严周满看见旺财趴在他的食碗那里也在啃着东西,小尾巴一甩一甩的。
林晋声:我该如何掰弯直男,在线等,挺急。
共处
平安夜的暧昧氛围在严周满的不懈风情下毁得一干二净,最后那枚苹果被严周满和旺财瓜分,导致林晋声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看见苹果。
西方的洋节的氛围在这个城市并没有停留很久,等十二点钟声一过大家又穿上人设的外壳开始一成不变的生活。
冬天的白天醒得越来越晚,寒气笼罩着这座没有通暖气的南方城市,严周满每天的历练时刻就是凌晨的早起,被窝和外部环境俨然成了两个温度,就连伸出一只手也只关于勇气的考验。
不对,是对贫穷的考验。
挣钱成了整个冬天支持严周满早起的精神力量,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这个力量也变得越来越薄弱。
在家过寒假的林晋声却不断地发散着他青春的活力,与只比他大两岁的严周满形成鲜明的对比。自从月考成绩稳步提高,甚至进入年级前十后,林晋声现在在家里的话语权越来越大,甚至取代了闹钟的作用,在每天清晨四点人工叫醒严周满,接着两人再一起出门。
批发市场的老板已经认识了林晋声,见到两人乐呵呵地打招呼,“哟,弟弟又来了,真是懂事,这么早就帮着大哥干活”。
林晋声轻轻笑着没说话,严周满则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认为纵观全国都找不出这么热爱做生意的高中生,从来不会细想其中昭然若揭的心思。
学生放寒假,店里的生意也少了一大截,越临近春节,街上的生意就越少,大家都盼着这些天的团圆,即便是下馆子也是去大一些的餐馆,而不是到街边吃一碗普通的小面。
再过几天,严周满就准备关门休业了,张婶的孩子回来了,他就提前给张婶发了红包放了春假,让她年后再回来上班。
同样的红包,严周满也包了一个给林晋声,他现在店里每天的进项都在赚钱,虽然现在没存到什么老本,但过年的喜悦他仍旧想通过红包的形式和大家分享。
林晋声接到红包时又红了眼眶,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街上的红灯笼成串地挂在路边的行道树上,今天面馆的客人数量跌到年度最低点,他和林晋声把店里全部上上下下做了个大扫除,带上店里的新鲜事物和林晋声关店回家准备过年了。
旺财已经半岁多了,从当初巴掌大的小奶狗变成了到林晋声小腿的大狗,和林晋声一起坐上严周满的车时,它的身量必须得横趴在两人的腿上才不会掉下去。
棕色的油亮长尾轻快地拍打在严周满的身上,严司机趁路况好,低头瞄了一眼旺财,继续盯着路况对林晋声说,“小晋,一会回去给旺财洗个澡”。
“不是上周才洗过吗?”林晋声崩溃地捏住旺财的耳朵,反到被热情的旺财舔了一口,他又把手上的口水反手糊到了旺财背上。
“你都说是上周了,把你做生意的劲头分一些给咱家旺财行嘛”。
林晋声无言以对。
从店里带回来的食物装了快半车,两个青壮年半背半抱地一次性搬运上楼,还没歇口气,林晋声就被指挥去给旺财洗澡,自己则去厨房把这些食物全部填充到空荡荡的冰箱里。
春节期间在家的时间长,正好把冰箱里这些东西全部消灭掉。
晚上,严周满煮了点饭,随便炒了个青菜,再把面馆做好的浇头充当荤菜,两人踏踏实实地吃了个饱。
客厅的餐桌被严周满搬到林晋声屋里做了书桌,现在他们俩在家吃饭都只能在茶几上吃,不过两人在家吃饭的次数少就是了。
饭后,严周满半瘫躺在沙发上,喟叹道,“从明天起我要睡懒觉,早餐你自己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不用叫我起床”。
“好”,林晋声乖巧地回答。
“你别睡懒觉啊,开了年学业更紧张了,你现在不能松懈啊”,他继续提醒林晋声的身份,他现在特别担心林晋声在店里久了,真对学习不感兴趣了。
林晋声放下手里的筷子瞪着严周满生无可恋地说,“要不我叫你爸算了”。
“啪”,脑袋结结实实地被打了一下。
林晋声收回手,起身走向浴室,“吃完把碗洗了,明天下午咱们去买年货,我去洗澡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严周满才有了春节放假的感觉,他闭上眼睛盘算着这几天的安排。
要是以前的春节,严周满就往床上一趟,每天睡到昏天黑地,醒来饿了随便煮个鸡蛋或者泡面就能对付一顿。
现在家里多了个人,而且还是高三考生,这就不能对付了,他想了想明天先去超市买点水果和瓜子零食、再囤点年夜饭的材料,说道年夜饭,至少得要有鸡有鱼、凉菜、汤菜,要不要做饺子……想着想着把自己想睡着了。
第二天,严周满迷迷糊糊地转醒,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开,天色浑浊还没大亮,严周满感叹了一下自己的生物钟,随即把被子蒙过头顶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