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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萧鸣渊咽了好几口气,才把话说出:“孤定不会负她,更不会负毅州和天下人。你活下去吧,毅州百姓念着你,他们只愿意你是知州。”

郑玄舟用好大力气扯出一抹笑,将目光扫过屋子里的人,企图隔空帮她们擦去脸上的泪。

他忽然有了些精力,于是他摇摇头,笑着说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段话:“别哭啦,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帮你们做,你们要多听下一任知州的,让你们都得以安居乐业。殿下定要把臣写下的那些实录交予下一个知州,臣的爹娘和雨姐姐,拜托殿下了。我就葬在这吧。”

萧鸣渊把头点得很重,郑玄舟笑着,眼睛放向地下站着的人们,就安静地闭上了眼。

太子颤抖着,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替他缓缓地抹去嘴边的那条血。

床边的人们放声哭起来,前面的冯大娘带头,村子里的人们和毅州将士们都跪了下去。

窗子突然来了一只乌鸦,凄厉地叫了几声,迟水看过去,满身黑羽的鸟儿身后,是昏暗灰色、往地上压迫的天。

村里的人们叫着哭着,没有停止之势。

她们口中,是郑知州带她们在烟散城抵抗瘴气毒害,带她们在佑海城造船捕鱼,带她们在游帆城出海与外朝人贸易……是郑知州仅仅到了五年,就把毅州从贫瘠落后的劳苦之地变成欣欣向荣的安居之所。

她们的郑知州是二十一岁的青年才俊,却在毅州战乱,他的百姓惨死而他无能为力挽救时一夜之间白了头发,在她们面前被羞愧压弯了腰。

她们的最好的郑大人为了毅州的和平,就这样淡淡地死在了这间小屋子里。

萧鸣涧将禁州的手下派去佑海城,让他们先将城门锁了,由他们暂且接管佑海城。

禁州的将士们离开,萧鸣涧站到床边,宽慰了众人一番,让大家的情绪从悲伤里抽出来了不少。

“冯大娘,村子里可有棺材匠?脚夫又该去何处寻?”萧鸣涧把冯大娘扶起,问道。

冯大娘擦了擦脸,回道:“村里的男人都不在了,棺材匠和脚夫也都死了。我去附近尚有人在的村子寻一寻吧。”

说罢,冯大娘便迈开有些软的腿,要往屋外去。

萧鸣涧正想让迟水陪着冯大娘同去,但已有几个妇人和姑娘站起,和冯大娘互相搀扶着,一起往外边去了。

村里的人们都回过神,向太子和萧王爷问知州大人的葬礼该如何办。

两个皇子对了对眼,皆说按毅州的礼俗来办。

一个懂风水五行的妇人上前,恳请由她来给郑大人找一块好地方做墓地。

萧氏两个自然是点头同意。

冯大娘几个往外村走去,也就把郑玄舟亡故的事带了过去,由此,附近的村庄城池中人很快便都知晓郑大人已西去,都哭着往这边赶。

萧鸣渊一笔一划很重地写下了一封军书,着人把毅州知州辞世的消息传回了皇都。

村子里,萧鸣涧跟着那个妇人在各处跑,全将军等人则帮郑玄舟净身换衣。

村子外边,四面八方皆涌来了百姓,一家一家摸索过去,找到了郑大人所安睡的屋内。

屋子里边外边,跪下来了几个圈的人,都挤在一起,黑压压的。

风从河上席卷而来,刮在人们脸上。他们脸颊的泪愈加冰,却没有人顾得上自己的温暖与否,每个人都在对着屋内的郑玄舟不停唤着“郑大人”。

迟水等人选好了地方,往村子内走,却未曾想被堵在了村口。

她们眼前的百姓几乎哭得失声,哑着嗓子,伸着手,似乎想把郑玄舟拉回。

面前一幕撕扯着迟水一行人的心,她们停下脚,在原地呼吸着这沉重的空气。

郑玄舟的葬礼在一日后进行。

被请来的石匠几个人赶工,一夜之内便把墓碑做出,上头字迹工整,刻出了郑玄舟一生对毅州的功绩以及百姓们对他的颂文。

郑玄舟睡在棺材匠和脚夫抬来的最好的棺材里,嘴边笑意浅浅却有无限的温柔,亦如他与毅州百姓初见时。

出殡的队伍拉成长长的一条,一日的时间间隙足以让郑大人逝世的音信传遍毅州,更足以让百姓赶路到达佑海城外的这座小村子进行祭拜。

对着遗体的哭声从未停过,百姓们自发地带了纸钱,纷纷扬扬地洒满了一路。

郑知州的墓就立在那条河旁,是一处入海口,几乎偏离毅州境界。但墓碑朝着毅州方向,恰好能照看着东西南北的毅州各城池。

七日内,不断有百姓前往祭奠,纸钱被吹到各处枯枝上,又在宽大的河面沉浮,或是被雨打湿入泥土,被踩成碎屑,黏在了百姓的鞋跟子。

萧鸣涧等人胸腔内也似有一团湿透了的混沌在翻涌,毅州将士的士气被拉得极低,太子和萧王爷也想给他们休整的日子,奈何敌军压境,波南国近来应是知晓毅州内此番大变动,因而军队又在烟散城周边摩拳擦掌。

不得已,萧鸣涧对全将军一番开解,由全将军去重振毅州军中士气,接着便带领全军进驻佑海城,对军营做好部署后,着手探起敌军的状况,以讨论下一步的战术。

但他们军中各位在佑海城中安顿好,将领们把注意又拉回至战场时,他们才猛然觉察出一件要事——

他们此次从皇都往毅州行军是极为隐蔽的,可为何波南国能看破他们求亲是幌子而提早设下埋伏?

为毅州百姓而战

将领们凑在一处商量,联系上先前军中所掀起的迟水身份之风波,他们确信军中定是出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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