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你抬起眼去观察其他人的表情——虽然看得出来他们的心情不好,但起码都还在正常范围内。
你松了口气,欣慰地想,看来他们还是很信任你的。
有了这份底气,你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金,小杰都比你成熟可靠。”
金懒洋洋地开口:“随你怎么说。”
你放下手上的毛巾,看向坐在你对面的蜘蛛们,决定好好解释一下:“我欠了揍敌客一笔钱,虽然数额很大,但只要我能救回巴特拉的恋人就可以完美解决,所以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回到你们身边后甚至忘了这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要是真的有困难,怎么会不和你们说呢?”
“我知道的,”库洛洛露出一个饱含安抚意味的笑容,“我们是明白老师的心意的。”
你连连点头:“嗯,我就知道你们懂我。”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友克鑫?”金伸了个懒腰,“巴特拉那边可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尽快吧?最好是今天。”
以飞艇的速度,从瑞塞恩到友克鑫只需要半天时间,如果你们今天出发,你还来得及在明天救人后给信长办一场生日聚会。
库洛洛并不赞同这个提议:“如果老师只是想还债,我们可以帮你解决,没必要去友克鑫那么远的地方。”
“我不喜欢那里,”派克诺妲轻声道,“它让我想起伊戈伦德。”
伊戈伦德是他们失去你的地方。
你忍不住心软:“没事的派克,这次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了,而且我不是还答应过要陪你们去一次游乐场吗?我一直很期待和你们重逢,去补全曾经失去的一切。”
派克诺妲抿着的嘴角微微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其他的蜘蛛也什么都没说。
“那我去联系飞艇和巴特拉,”金一锤定音,“今天晚上就出发。”
心甘情愿
月光透过飞艇的窗户落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伴着脚步声短暂地涌入休息间,又在一道门锁旋转的脆响后被关在门外。
“站住。”
在陷入睡梦的你的房间里,金抱胸靠在墙上,神色冷淡地望向走进房间的男人:“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库洛洛·鲁西鲁。”
无灯无月的黑暗室内,早已习惯夜视的金能看到库洛洛嘴角向上扬起的弧度。
“金·富力士先生,请问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呢?”库洛洛轻笑着,闲庭信步般走到你的床边。
金冷笑道:“讨厌觊觎师长的变态还需要资格?”
“变态?不,我是她的家人。作为担心她睡眠质量的家人,我出现在这里完全合乎情理,”库洛洛动作轻柔地整理翻起的被子,指尖慎重地避开你的肌肤,避免任何惊醒你的可能性,“可你一个已有家室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呢?这完全可以说是骚扰。”
“别用这种只能骗过她的蠢话搪塞我,”金抬高了声音,却又在看到你的睡颜后压低了语调,“要不是担心你们夜袭她,我才不会在这里,别把我和你们混为一谈。”
库洛洛似乎对金的措辞有些惊讶:“夜袭?”
金意有所指地看向你搭在被子上的手臂,那里还有几枚淡色的红痕未消:“难道你想说她身上的痕迹都是虫子咬的吗?”
“啊,那些,”库洛洛恍然大悟般点头,坦然道,“虽然看上去有些严重,但这是她心甘情愿的。”
金完全没想到库洛洛能说出这是你心甘情愿的鬼话来:“心甘情愿?这种话你敢在她面前说吗?”
从你对幻影旅团众人的态度来看,金确信你只是将他们当做亲人而非爱人,至于库洛洛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为什么不敢呢?”库洛洛轻声道,语气诚恳,“如果金先生不愿意相信我,那么你可以听听这个。”
库洛洛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熟练地调出几段音频——都是你哄蜘蛛们开心时说的甜言蜜语,连名字带承诺被录得清晰无比——如果你醒着的话,你一定会为自己解释辩白,可你现在睡得很熟,对发生在你床边的事情一无所知。
被“喜欢”、“爱”和“永远”灌了一耳朵的金脸色越来越差,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所听到的一切,因为他能分辨出那些堪称荒谬的录音里的声音确实是属于你的,而非某种念能力。
一次性喜欢九个,亏你做得出来!!
金突然觉得骂库洛洛是变态的自己脸有点疼:“……她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这种事情,怎么好告诉外人呢?”库洛洛关掉录音,微笑着开口,“金先生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没有了。”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转身离开了房间。
月光短暂地扫过休息间的地板,就在刚爬到离库洛洛鞋尖不到十厘米的地方被关门声拽出房间。
“老师,”秒针转过两轮,库洛洛在黑暗中轻声叹息,“你是心甘情愿的,对吗?”
“你不喜欢我说谎,所以别让我的这句话成为谎言,好吗?”
“其实他说得很对,我、我们都是变态,无一例外。”
“被这么多变态觊觎,老师真是好可怜,真是……好可爱。”
库洛洛带着笑意的低语融进黑暗,将你紧紧包裹,而你仿佛是感受到了这份汹涌的情感,皱着眉嘟囔了两句不成语句的话,如同溺水者口齿间溢出的气泡。
“害怕了?”库洛洛伸手握住你的手,拇指指腹细细地摩挲着你的指节,温柔的声音里饱含安抚的真心,“别害怕,我们会照顾好你的,你也会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