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为宿主分析原因的白月光系统,说到一半时不幸卡壳了。
因为他把系统数据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暴君忽然涨好感度的原因。
“管他呢,只要能涨好感度不就行了?”佘夙眠嘴上说得满不在乎,目光却闪烁着从李玉衡含笑的脸上移开,落在一旁的红花绿草上,还是真生机盎然啊……
【宿主大人说得对,只要能涨好感度,管他是什么原因!】白月光系统闻言,果断跟随宿主大人的步伐,放弃了这个困扰着他的难题。
“你知道就好。”佘夙眠脚下一转,粉白的裙摆像一朵桃花徐徐旋开,拂过小径两旁盛开的花花草草后,载着一裙的芬芳,往远处走去。
在他身后,李玉衡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不紧不慢、不远不近地跟着。
走着,走着,佘夙眠忽然有些恼。
他脚步一停,回过头假笑道:“李公子才走了这么点路,就不行了?”
李玉衡唇边的笑一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你走得太慢了……”佘夙眠被他饱含深意的目光看得想炸鳞,不禁收敛了几分。
熟料他话音刚落,李玉衡便运起轻功,足下一点,瞬间掠至他身旁站定。夹在他耳畔的红牡丹翩然落下,惊起一地的落花,又被微风卷着,在两人身边上上下下地飞舞。
佘夙眠一顿,不吭声了。这暴君也太不给面子了,仗着自己会功夫,飞来飞去。若非他眼下正伪装成柔弱的凡人,信不信他也飞?保证让暴君耗尽内力也追不上。
“前面似乎有座亭子,佘姑娘可要去那儿歇会?”李玉衡低笑着说。
佘夙眠轻轻地“嗯”了一声,抬脚就走,步伐又急又快,仿佛身后有野兽在追赶一样。
然这回,被他说“不行”的李玉衡,却紧紧地跟在他身侧,一步也没被拉下。
不多时,两人走至小径的尽头。
那儿果然有一座亭子,亭前繁花似锦,亭后溪水淙淙。
只可惜他们来迟了一步,亭子已被从另一条小径先一步过来的一群年轻男女占了。
这些年轻男女个个打扮精致、衣着华丽,身边皆跟着数个丫鬟小厮伺候。一看便知,怕是京都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们,结伴到这儿赏花玩乐来了。
李玉衡皱了皱眉,牵着佘夙眠欲转道去别处,却被亭内远远瞧见他们的人喊住。
“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啊,两位不如一起过来玩玩?”
“我等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你俩怕什么?”
“让你们过来就过来,怎如此磨蹭?”
这些个公子小姐,见他俩面生,便觉得许是从小地方来的,招惹得起。又见他俩生得相貌出众,便起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兴趣。好言相邀,见他俩还是作势要走,这些被娇惯久了的主儿当即就来了脾气,一挥手让丫鬟小厮们呼啦啦地一群围过去把人拦住。
“滚。”李玉衡一手把佘夙眠揽在身后挡着,目光森冷。
被他目光扫过的丫鬟小厮,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但碍着自家主子的命令,又不敢让开,只得避开他的目光,硬着头皮一动不动。
李玉衡一撩白氅,握住腰间的剑柄,就要抽出。
佘夙眠从后面按住他的手,笑道:“今儿好歹是个节日,周围又都是些漂亮的花,溅上血就不美了。再说,人家既然盛情相邀了,我们岂有却之不恭之礼?”
李玉衡回头看着他的笑脸:“想玩?”
“又不是玩不过他们。”佘夙眠仰头,笑靥如花。
李玉衡手一松,已出鞘一寸的剑落了回去,也笑道:“那便依佘姑娘所言,跟他们玩玩。”
随后,在众丫鬟小厮的簇拥下,两人并肩走近亭子。
越是近,小亭内外的公子小姐们看他们便越是真切。
白衣男子霞姿月韵,粉衣女子瑰姿艳逸。
宛若一对神仙眷侣误入凡尘。
有人不禁看痴了。
也有人瞳孔微张,变了脸色,与身旁的两人飞快地交换了眼神后,又迅速佯装无事。
…
“斗草——两人各觅一草茎,相互交叉成&ot;十&ot;字,以拉扯不断者为胜,此为武斗。采来百草,互相对仗报草名,多者为胜,此为文斗。”
亭内的公子小姐们围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出了他们打算与佘夙眠与李玉衡玩的民间最近时兴的玩法。虽不比他们往日玩得传花令、抽花签和赋诗等游戏风雅,但胜在新鲜。
“二位要是赢了我们,可以从我亲制的这十二盏花神灯中任挑一盏。”一浓眉大眼的黄衣男子说着,拍了拍手。亭外十二个眉清目秀的丫鬟应声一字排开,个个手里都拎着一盏造型精美的灯,灯面上绘着的正是这花朝节所庆祝的十二位花神与相应的诗词。
“若是输了呢?”佘夙眠问。他不信这些人强邀他们过来,只是单纯想和他们玩游戏。
一相貌俊秀的青衣男子摇着折扇,对冲佘夙眠笑道:“要是输了,二位今儿一天都要为奴为婢,任我等使唤,且不得反抗。”
不得反抗,岂不是得任他们戏弄?佘夙眠暗道他们当真是心思险恶。
“寻觅时间,便以一盏茶的时间为限。”又一深目鹰鼻的蓝衣男子宣布道,“诸位可以开始了。”
他一说罢,好胜心强的年轻公子小姐们就急匆匆地散开,或寻草茎或采百草去了。
佘夙眠与李玉衡也慢悠悠地在亭子周围开始寻觅。
“此草柔韧,可用作武斗。”李玉衡忽然弯腰,折了根满是穗的花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