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幕美若画卷,但路人脸师弟却觉得,完蛋,他家师兄可能被凶兽的黏丝毒傻了,居然对一条小蛇喊娘子。
不然,难不成想娘子,想疯了?
将别离
出门历练不过三天,几个年轻弟子就灰头土脸地回来,剑宗上下都惊呆了。
这记录破的,拍马不及啊……
“我看你们一个个的还是练少了!”
负责的教习长老脸色铁青,手握着剑蠢蠢欲动,看眼神非常想削他们一顿。
再一看后头还有首席弟子李玉衡,教习长老眼前一黑,宗里的其他年轻弟子也是瞳孔剧震,李师兄怎也如此狼狈?
“事出有因,我们是为了救人……”路人脸师弟等几人,急忙解释来龙去脉。
李玉衡则朝众人略一颔首后,直接去主峰进见剑宗宗主,交代绛霄剑一事。
“……时值生死存亡之际,弟子不甘就此命丧凶兽之手,情绪激荡之下,体内忽然飞出一柄苍青长剑,助弟子斩杀了凶兽。”李玉衡隐去了他险些入魔的一段,说罢,便召出绛霄剑,双生捧着。
通体苍青,清正凛然,花鸟鱼虫的剑纹栩栩如生,剑刃如秋霜,冷气煞人。
剑宗宗主当即从书房长案后的椅上起身,身为剑修,自是难过宝剑关,他见猎心喜,手伸向绛霄剑,想拿过细观。
却见寒光一闪,绛霄剑释放出一道剑气,若非他修为不俗,手指就要断了。
不过这也证明了绛霄剑的厉害与灵性,哪怕是剑宗藏剑无数的剑冢,也鲜少有几把这样不俗的宝剑。
“此剑当真不凡。”剑宗宗主的手转而拍在李玉衡的肩上,感叹道,“它已认你为主,故而抗拒非剑主之外的触碰。”
缩在李玉衡衣下的小蛇:“?”
骗人的吧,甭管前世后世,他碰了无数回,也没见绛霄剑有一次抗拒啊。
“想必此剑,就是那恶修所锻造的魔剑了,当初为师还以为此剑,也一并与救了你的无名修士同归于尽了,没想到啊,那位无名修士当真大善,死前竟还将魔剑净化了封入你的体内。玉衡,如此大恩,你定当永生铭记。”剑宗宗主都不用李玉衡说,自发补足了前因后果。
当然,也是这一说法最符合逻辑。
李玉衡把剑归体,右手自然抚上左胸,低眉垂眼道,“弟子定谨遵师尊教诲,把恩人放在心里,日日惦念。”
剑宗宗主一脸欣慰,又拍拍他的肩。
无名·佘夙眠·修士:“……”
总觉得李玉衡这话里有话啊。
“对了,你这次回来,就先别出去了。”剑宗宗主道,“宗内诸位峰主长老日前商议,决定于数月后举行宗门大比,看一看年轻弟子们的修炼情况,你身为为师这个宗主的大弟子,免不了参与,就好好留在宗内准备大比吧。”
“是,师尊。”李玉衡恭敬答道。
…
自师尊处离开,回弟子峰稍作修整后,李玉衡找上了隔壁的路人脸师弟。
“与凶兽一战令我得以突破,但境界尚且不稳,还需去静室闭关一段时间加以巩固,不知可否劳烦师弟——”
“师兄有事尽管吩咐。”路人脸师弟打断了他的话,拍着胸脯保证,“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就您一句话的事。”
“……”李玉衡默了默,“倒也没有如此危险,我闭关估摸着至少一月,在此期间,便劳烦师弟每逢初一、十五,午时去膳堂要一份桂花糖芋送至我屋门口。初七、二十一,则要一份紫粳粥……”
不必说,这些自是佘夙眠爱吃的。
往日路人脸师弟不知他有小蛇娘子便罢了,如今既然知晓了,李玉衡也不吝于劳烦他,让娘子的日子更舒适些。
路人脸师弟面上镇定,心里却惊诧,师兄性子一向冷淡,不爱说话,说也是尽量简短,此刻却似话痨,说个不停。
师兄要去静室闭关,东西却要他送到致远院的居所,还都是甜食,莫不是屋里养了个美娇娘?路人脸师弟脑洞大开,然后又否定,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李玉衡的整齐的领口忽然冒出一截雪白的尾尖,若不细看,几乎与衣色融为一体了,路人师弟恍然,哦,他怎么忘了师兄还真养了“娘子”,一条小白蛇。
“……若是晴日,劳烦师弟日出时在我窗外晒上一盆山泉水。若遇雨天,劳烦师弟施个隔音诀,我娘……咳,我养的小蛇休息时不喜吵闹。”李玉衡道。
路人脸师弟一脸麻木:“……”
师兄,你刚刚明明是想说“娘子”的吧?养蛇养得这么精细,真的好么?
李玉衡面不改色地交代完,掏出一个储物袋塞给了他,算作劳烦他的报酬。
路人脸师弟打开一看,正是先前那头凶兽身上能有能用的材料,按规矩,凶兽是李玉衡杀的,尸体自然也归他。
“师兄,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李玉衡却道:“多的便当提前付的,若日后再遇我闭关,师弟又有闲时,还劳烦师弟照看我娘……我的蛇。”
“……”路人脸师弟。
他真想说,师兄你别掩饰了,喊蛇“娘子”就喊吧,谁还没有癖好了呢。
而在李玉衡去静室闭关后的一天。
佘夙眠啃着路人脸师弟送来的绿豆糕,快快乐乐地啃到一半时,明朔告知了他一个好消息,成功让他没了食欲。
【魂埃聚集得差不多了,你知道吧?】明朔叹道,【本来我预计魂埃弥合,至少得一年的时间,但我刚刚发现,似乎随着李玉衡境界的稳固与修为提升,魂埃弥合的速度变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