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软得像团嫩豆腐,似乎一不当心便会将她揉碎揉烂。
分神垂下眉眼,柳不眠视线徘徊在她细弱的颈,女子幽香缭缭,皮肤渗出薄汗。
约莫两刻钟,她平静下来,半阖着眼在怀中静静呼吸。
头两次,柳不眠为她疗伤时她都昏睡着,今日她神志清醒,身体也稍恢复了些力气,表现出抗拒,柳不眠诊疗完毕便将她放回榻间。
并无二话,柳不眠挑帘出去,很快端了铜盆进来,一双手伸进盆里,不多时盆中腾起寥寥热气。
女子多好洁净,柳不眠也不例外,按照自己的习惯,欲为她清洁。
将细软的布巾沾湿,又拧干,柳不眠返回榻边,不假思索掀开她身上云被,开始为她擦拭身体。
女子屈辱闭上眼。
也许是因为陌生的触碰,也许是因为天气的寒凉,她身体小幅颤抖。
擦拭至大腿,察觉到她的不适,柳不眠手掌贴合,调动体内火灵在她周身薄薄覆了一层。
这感觉极好的,像浸泡在温泉水,浑身暖洋洋、热烘烘。
短暂忽略窘境,女子睁开眼,再看向柳不眠,目光缓和些许。
擦拭完毕,盆撤走,最后为她施了个清洁术,周身都料理得舒适干爽,柳不眠重新掩好被,站立榻边蹙眉思索片刻,复又俯身倾向她。
长发垂扫在颈侧,感觉冰凉,滚烫的气息吹拂,榻上人面颊腾起薄红。
不由分说,柳不眠手指探进她唇瓣,再次撬开牙关,拨弄湿润而柔软的舌头。
“唔——”
女子双目盈盈含泪,被迫启唇,模样好不可怜。
柳不眠一时怔住。
她五行属火,常感躁动不安,多年辅以清心明智的佛家功法共同修炼,此时她无懈可击的心防却似被撕扯出一道裂口,有什么东西悄悄从缝隙里溜了进去。
可面前的女子,在她看来,体质与从未踏入过修途的凡人几乎无异,不可能使诈。
收回手,柳不眠嗓音沾染了些异样的喑哑。
“你应当可以开口说话了。”
榻上人沉默不语,视线凝在她湿漉的指尖。
取出一方绢帕,擦拭过手指,柳不眠撩裙在榻边坐下,“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此女乃是柳不眠出关那日,闭关的洞府外,灵泉中打捞而来。
彼时,女子周身未着寸缕,筋脉尽断,在水中浮浮沉沉,已是命悬一线,显然是因她出关时掀起的滔天气浪所伤。
闭关之所设有禁制,不知是因年久残旧,还是这女子修为太低,禁制将她与山中鸟兽归为一类才放她误入。
总之,连累人家受伤不能不管,柳不眠干脆将她抱回居所医治。
榻上人试探着发出一声短促的音节,继而缓缓道出姓名:
“时、羽。”
翠羽飞来,说甚啁啾话。她的声音倒是意料之内的悠柔。
“身体感觉如何?”柳不眠问道。
时羽试着动了动手脚,摇头,“恢复了些知觉,却还是软绵绵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