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明朗声大笑了起来,一下子搂住了我,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肩头的衣服已经湿润了。
王新明他哭了。
我咽了一口吐沫,也紧紧地回搂住他。
第一次见到王新明的时候,是在学校的辩论会上,我和他是一个系的,那次辩论的题目似乎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主题,当时他做为三辩的一席发言,让我狠狠地鼓掌。
第二次见到王新明的时候,是在学校电视台的新闻部,当时我作为一名小记者去拜见新闻部长的他,被他呛声我做的新闻是垃圾。
第三次见他似乎是在澡池……他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忘记了,似乎只能想起来他狡黠的一双纯黑色的双眸。
第四次……
第五次……
回忆实在太多太多,现在回头再看,我才发现我从头到尾都非常喜欢他。
说的再狠一些,我爱死了他。
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的包容,正直,温和,包括在床上的疯狂,都被我深深迷恋。正是因为害怕陷进去,才不断告诫自己只是和他玩玩。
没想到,把我自己玩进去了。人生啊……就是这样。
一方面怨恨老天的不公,我收回了圈在他手上的爪子,温言问:“那你怎么办?”没想到王新明竟似一直大猫般蹭了蹭我的脸颊,被我一巴掌拍了下去,这才正经老实说:“下个星期做个手术应该就没事了……”
我一下子就打上了他的头:“兔崽子,你以为这是阑尾炎啊?……”说到一半便觉得于心不忍,又忍不住将他搂在怀中:“我陪你,会一直陪着你。”
没想到这句话说大了。
直到家中亲戚有人撞见了我和王新明在大庭广众下亲昵。
其实这也怪我,谁叫他成功做完手术后我实在情难自禁呢?
都怪我体|内荷尔蒙那个家伙。
这件事引起了家中的战争,家中也像王新明家般引发了一场末日危机。家中母后甚至扬言要在二零一二年与我一起同归于尽。父皇倒是什么都没有表态,只是一个劲地叹气。
我心中依然不好受,曾经发过誓要好好孝敬父母,但是……王新明快要死了。所以请原谅我的狠心,毕竟他病了,我还需要陪他。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一场究极家庭大战后,换来的是父母对我的妥协和忍让,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再也不要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以我为耻。
想到王新明与我一起跪在家门口时,我一阵甜蜜但又觉得苦涩。
感谢他,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一同与我面对,朱凡知道了我俩的现状后,一阵冷笑,觉得我俩不可理喻,好好的生活不过,为什么非要去出这个柜,按他的原话说,是吃饱了撑的。
听到他说这话时,我也没有反驳,只是握紧了王新明的手,天堂有你,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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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几年,期间,我带着王新明奔赴全国各地求医,帝都,魔都,妖都,处处可见我俩的踪迹。幸亏王新明家底丰厚,我们一路玩一路看病,这感觉还真好。
朱凡还在我们这个三流城市生活着,前年骗了一个高干子弟的情感,一下子就被电视台高层撤了职,现在无所事事每日就靠给别人当婚礼主持过日子。
这是他自找的。
请允许我小小的幸灾乐祸一番。
二零一零年十二月三十日
王新明最后一次手术。
还好,一切平安,这些年来,他遭受了大大小小将近十次的手术了,人已经瘦的不成样子。就连医院的小护士都认识我,见我拎着保温桶又来到了医院,不禁打趣:“弟弟又来了?”
我点点头,对她象征性地打了一个招呼,便转身来到王新明的病房。
这段时间我去出差了,没想到几天不见他又瘦了。
掩住自己的心酸,我将保温桶放置在床头上,轻声说:“我回来了,亲爱的。”
王新明困难的点点头,经过五次化疗的他,头发都开始稀疏起来,我坐在他身旁,抬手摸上了他的脸颊,不禁叹气说:“还好吗?”
王新明点点头,竟然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话:“嗯,还好,辛苦你了。”
……
这个臭小子!竟然说这么生分的话,我笑了几声,俯身吻上了想了几天的唇,嘴中也含糊地说道:“我爱你。”
一阵热吻后,王新明抬手摸去能证明我俩刚才口舌缠斗的银丝,这才眼中带笑轻声说:“我也爱你。”
这就是我们的世界,平淡的生活。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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