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政庭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松开了他的衣领,他腿软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张彻在旁边都看愣了,还以为他爸这种文化人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想不到这么强悍。
他这一愣就被汪政庭落下了,跑了好几步才追上他,感觉他明显走得有些快,似乎是生气了。
完了完了,这下在他心里的印象肯定糟透了。
“爸,那人说的你别当真,我没有傍过大款……”
“我没有当真。”
汪政庭确实有点生气,但生的不是他的气,而且他不糊涂,如果张彻真的傍大款,又怎么会住在条件那么差的地方,不过他在那种地方上班,难免会传出一些风言风语。
祸不单行,刚出饭店没走两步又碰上意个跟张彻在同一家ktv上班的“少爷”,对方嘲汪政庭吹了声口哨,“阿彻,眼光不错啊,这个比上次那个刘老板可帅多了。”
刘老板就是那个想包养张彻又不舍得花一百万的抠门大款。
张彻心想日了狗了,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出来吃个饭都能碰上两个熟人。
不用看都能想象汪政庭的脸色有多难看,张彻都不敢面对他,只能在他背后小声地说:“爸,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
汪政庭突然停下,张彻差点撞在他背上。
汪政庭转身看着张彻,“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教育你。”
“……哦。”
不管汪政庭有没有信他们说的话,但是对他的印象肯定会打折扣,张彻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他,唯独汪政庭,他想尽可能的给他留下个好点的印象。
算了,从他知道自己在那种地方上班,心里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吧。
回到住的地方,张彻先把打包的食物送到莉莉房间。
莉莉看他情绪明显不如出门前那么高涨,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快趁热吃吧姐。”
短暂地休息了一下,汪政庭让张彻拿好身份证,带着他去派出所迁户口。
因为汪政庭托陈局提前跟这边的领导打过招呼,所以手续办的很快,不大一会儿两人就办完出来了,正好来得及去火车站送徐警官一程。
路上汪政庭给秘书打电话,让他帮自己跟张彻订明天的飞机票。
这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数了,张彻心里彻底踏实了。
父子二人和徐警官在候车厅碰了面,汪政庭先和徐警官握了握手,对他表示感谢。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看到你们父子团聚,我打从心里替你们高兴。”
这时汪政庭手机响了,他说了声失陪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张彻和徐警官坐下来聊天。
汪政庭不经意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发现徐警官看张彻的眼神似乎过分热切了,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便一边听着电话,一边观察他们两个。
张彻眉飞色舞地同徐警官说着什么,偶尔冲他笑一下,徐警官眼神都直了。
张彻突然站起来,朝着奶茶店那边去了,起身的时候有个亮晶晶的小东西从他衣服兜里掉了出来,他没发现,徐警官在他走后弯下腰捡了起来,迅速揣进了自己兜里。
汪政庭正在琢磨那是个什么东西,张彻突然蹦到他面前,笑嘻嘻地递给他一杯奶茶。
汪政庭摆手拒绝,目光掠过他右耳上的耳洞,大概猜到他掉的那枚东西是什么了。
这小警官捡了张彻的耳钉却不归还,怀的心思再明显不过,可是这两人才相处了短短几天,简直是荒唐。不管张彻有没有刻意撩拨徐警官,他招桃花的体质可见一斑。
打完电话,汪政庭和张彻一起送徐警官到了安检口,张彻说:“徐哥,到了b市我去找你玩儿啊!”
徐警官正要答应,汪政庭直接替他拒绝了:“徐警官那么忙,没空跟你玩儿。”
两人同时一愣,张彻诧异地看向父亲,汪政庭瞪了他一眼,张彻就知道自己和徐警官之间那点小暧昧被他识破了,心想不愧是大学院长,眼睛比他小学时候的教导主任还尖。
这下不妙,在汪政庭眼里,自己恐怕是个乱勾搭男人的水性杨花的形象。
徐警官知道自己的心迹暴露,无比羞愧,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上了火车之后,他把手伸进兜里拿出那枚小小的耳钉,放在掌心看了很久,遗憾地想,以后他们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回去的路上,张彻感觉到汪政庭又生气了,才相处不到一天就让他生了两次气,为了不影响以后的父子关系,有必要争取他的原谅。
他轻轻拽了拽汪政庭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爸爸,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汪政庭其实没有生气,他是在思考张彻以后的教育问题,他没有养育过孩子,一切都得从头来,而张彻的成长经历又比一般的孩子要复杂的多,个性也要更加敏感自卑,貌似性取向还有些问题,他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充分了解他,找到合适的沟通方式,正确地引导他。
汪政庭尽量放轻了语气,“没有,别多想。”
张彻看出来汪政庭这人吃软不吃硬,这样就好办多了了。他决定趁机把话摊开说清楚,彻底为自己洗白,“爸爸,今天发生的这几件事真的都是误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一直被各种各样的男人骚扰,最近有个老板想包我,我一直没同意,他对我死缠烂打,结果在别人眼里就成了我傍大款,可我真的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
说完,举起三根手指头要发誓。
汪政庭制止了他,“不用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