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就有。
那个时候我爸妈的感情因为齐梓铭母亲的介入而破裂。
他们整晚的打砸争吵,我妈妈因为抑郁症,在我身边***。
我也因为这个刺激,患上了躁郁症。
每天都头疼欲裂,呼吸苦难,漠视一切。
所有人都说我是神经病。
那个时候,只有宋知微陪着我。
带我出去散心,在我发病的时候心疼地流泪,“谨聿没有病,谨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因为有她的鼓励,后来我按时吃药,努力平复情绪,成为了大家眼中温和安静的好男友。
但是现在,一旦涉及到了她心尖上的齐梓铭,我就变成了她口中的“神经病”。
曾经那个把我从黑暗中救起的人,现在却用几个字,化成了攻击我的利刃。
宋知微皱眉看着我,“这次就当你是冲动了,你跟梓鸣道个歉,就过去了。以后。。。。。。”
宋知微话还没说完,我吼道:“没有以后。”
她看到我此时的状态,意识到我是真的躁郁症发作,想上前安抚我,身后的齐梓铭却开始喊着头痛。
宋知微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转身扶着他去了医院。
那个曾经说会陪着我战胜病魔,说会在我情绪失控的时候牢牢守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的女孩。
终究还是消失了。
我回到了和宋知微一起住的家里,呆坐一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夜未归的宋知微出现了。
她叹了口气,坐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
“谨聿,我知道你昨天不是故意要动手打人的,梓鸣也知道。”
“他也愿意原谅你。”
我点点头,“哦。”
宋知微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平静,顿了顿,又继续开口:
“梓鸣刚刚回国,总住在酒店也不是个办法,我想让他住到家里来。”
好像怕我不同意,又接着补充一句:“婚礼我们以后再补办。”
我毫不在意地点点头:“让他搬来吧。”
反正我已经不在乎了。
宋知微似乎很兴奋,马上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宋知微喜欢简洁,不喜欢那些零碎的小东西。
每次我一时兴起买了些小装饰品,都会被她毫不犹豫地扔掉。
我是没资格按自己的喜好布置房子的。
但是齐梓铭要来,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宋知微买了很多小饰品,慢慢地填满每一个角落,好让齐梓铭能住得舒服些。
我看着这间住了八年,却没有我一丝痕迹的房子,转身出门。
我来到路边一个垃圾桶旁边,掏出包里的药,统统扔进去。
以前总是怕自己发病会惹宋知微厌烦。
所以哪怕很久不发病了,也要忍受着巨大的副作用坚持吃药。
现在,用不上了。
手机响起,是朋友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人前冷淡自持,高傲孤冷的宋知微,正一脸开心地趴在齐梓铭的背上。
任齐梓铭把手里的奶油蛋糕抹在她脸上。
朋友带着怒意的语音条弹了出来。
“这个宋知微,真是太过分了!你婚礼那天让你难堪就算了,现在还和那个男人招摇过市了!”
“什么洁癖,你天天保姆一样伺候她,她让齐梓铭抹蛋糕的时候就不洁癖了。”
我关上手机。
齐梓铭,永远是宋知微所有的例外和偏爱。
我把最后一瓶药也扔到垃圾桶里。
最后的这几天里,我不想再吃药了。
我要清醒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