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往京城西郊开去,外面轻轻刮着冷风,嶙峋的树枝挂着晶莹的霜雪。
下车前,沈辞靠过来,把路桑脖子上的围巾紧了紧:“别感冒了。”
低头间,路桑见他外面穿了一件薄款羽绒服,里面只穿了一件羊绒衫。
“你,不冷吗?”
沈辞笑了声,“我是男的,不像你们女孩子,这么娇弱。”
给她整理围巾时,指腹不小心碰到她瓷白小巧的耳垂。
敏感得瞬间就红的。
像樱桃一样,想含在嘴里。
他喉结滑动了下,骂了声自己无耻下流。
周围都是别墅,但门窗紧闭,石阶上积雪铺陈,阳台上的花草也杂乱无章,应当没有人住,凄凉又萧索。
对比之下,面前这栋小洋房就有人气多了。
路桑定眼一看,房子四周居然还有几个盯梢的人,黑衣黑裤,戴着帽子,见他们俩,眼睛警惕地眯起,没有靠近。
还朝沈辞点头示意,说明是认识的,可眼神却不算友善。
沈辞并没有理会。
路桑察觉到,这里处处透着一股诡异的压抑。
疑惑压在心头,很快那股不适就被沈辞紧握的手打消了,他温热的大掌在无形中给予她安全感。
刚推开铁栅栏的门,就有个阿姨迎过来,沈辞叫她周妈。
周妈见到路桑,眼神有些疑惑和惊诧。
从小到大就没见沈辞接近过女孩子。
“少爷,这位姑娘是……”
“我女朋友。”沈辞挑眉应了声,眼角带着点喜色和傲娇。
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路桑羞涩抿唇,微笑着打招呼。
小姑娘笑得又甜又软,格外讨喜。
周妈喜欢的不得了,赶紧让他们进去坐着,让厨房的人准备茶点。
沈辞牵着路桑的手上楼,路桑看到他袖子那露出一截细白骨感的手腕,上面是一串黑色的细绳。
跟她手上那条红色细绳是一对。
沈辞推开那扇门。
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许是怕病人做傻事,把所有易碎、尖锐、可能引发危险的东西都拿走了。
路桑扫视了圈,视线落在飘窗坐着的女人身上。
屋子里有暖气,纪时妤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裙,披头散发,安安静静看着窗外,就这样,眼神空洞地守着这四季变换,一年又一年。
“妈,我来看你了。”
沈辞牵着路桑走上前。
女人一动不动,直到有人靠近,她倏地转身,变动就在一瞬间,沈辞眼疾手快地把路桑拉到身后,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
她手上是抓夹的一半,断面锋利尖锐。
女人面庞清丽,仿佛未经风霜摧残,盯着沈辞的漂亮瞳孔里,却仿佛有泼天的憎恶和仇恨:“你怎么不去死。”
路桑愣在角落,完全忘了反应。
沈辞朝外面吼了声,让人赶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