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年还在?笑:“我也是今天一早,突然意识到,明天起我就十四?岁了。我想,在?这之?前,多少得干件大事。我在?这里真的等了好久啊,喂,你往常不都从后门进?的吗,今天怎么走了前门?”
恐惧如藤蔓般蔓延、收紧。
宋千翎定定地看着他?。
往常她确实是提前从后门进?入酒吧,但今天由于和酒水供应商见面花了点时间,赶到酒吧时已经开门了,她便直接走了正门。
她想起前段时间,每每她走后门时,常听到些奇怪的动静。那时候她以为是老鼠野猫一类,便没放在?心上。
“不过,老天爷让我在?这里还是等到了你。”陈维微笑道,“就说明……”
话音未落,面前一道寒光闪过。
巷头巷尾的路灯,根本照不进?分毫,此处只?有惨白的月光撒了一地,映亮少年早已失去理智的脸。
一刀刺歪,耳边传来利刃撞上水泥墙的“锃”声。宋千翎一声惊呼,矮身夺路欲跑。
肩膀忽而被抓住,宋千翎后仰着坐倒在?地,那方寒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少年发?狂的笑声聊作配乐。
如果重来一次——
往事如走马灯般纷呈,有太?多令人后悔的瞬间,她忽而觉得,或许这就是命。
一步错,步步错,终于积重难返。
鼻尖忽而一阵温热,有什么顺势滑落,血腥气呈爆炸式弥漫开。
宋千翎垂下眼,看见面前的地上,猩红的液体在?滚滚流淌。
这么多血,大概不多时,她就要死了吧。
宋千翎默默等待着。
可?她的神智依旧清明,身体甚至没有半分痛意。
她茫然回头,在?一片血腥气中,有一缕何其温柔的木质香气悄然探入鼻腔。
等待救护车来临的那段时间是最难熬的。
陈维见情况不对,一秒夺路而逃,脚步声自巷口远去,半分不入宋千翎耳中。
她只是定定地低头望着怀里的人。
周佩弦安静地躺在她腿上,面目在月色中苍白如纸。
鲜血还在如注外?涌,她那勉强包扎的衬衫外?套显然难以应付,已被染得透红。
在他的手?上,还戴着那枚红绳。
翡翠幽暗中更显透润,看着却?无比刺眼?。
骗子?。
一点也不能保佑她爱的人。
她在心中骂完,又开始责怪自己口不择言。
她错了,她不该那么说的。
如果可以,请保佑他这次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