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景然不紧不慢地将匣子打开,引入三人眼帘的,是一张9寸大小的浅底圆盘。
她将盘子拿出来,翻过来倒过去地检查了一遍,连箱子里都没放过,结果发现这盘子跟青铜灯一样,连个印子都没有。
盘子上连个底章都没叩。
李景然对瓷器并不熟悉,无奈地将东西放下,“你们看看吧。”
“这个盘子胎釉细腻,看起来比现代烧瓷工艺还要精湛一些,但是又没有底章…那不是私人烧制,或许是元朝以前的东西了。”
“这还能是个古董?”
“古董的概念定义宽泛,不一定是有价值的才是古董,像这样民窑制造、留存量大、保存事件久远的也是古董,能够给历史研究者带来很多资料。”
“不过这件东西…怎么跟这青铜灯一样什么印记都没有,莫非有什么特殊含义?”
李景然也觉得,虽然这两样物品的获得途径不相同,不过通体都不带印记倒像是人故意选出来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被韩笑这么一提醒,洞娘想起来个事。她歪着脑袋郑重其事地问道,“你们把这灯找回来的时候,烛火是什么颜色的?”
李景然在中央花坛耽误了不少时间,回来的时候又赶着参加小区活动,只把灯留下了,还没来得及对洞娘说明当时的情况。
她一说,二人都想起来当时恐怖的场景。
“烛光是绿的,怎么了?”
一听到李景然说烛光是绿色的,洞娘看着那青铜灯的眼神都变了,一下钻到了靠她最近的韩笑背后,唯恐避之不及。
“这、这是定棺灯啊!”洞娘指着青铜灯,娇媚的双眼此刻流露出恐惧。
她虽知道这灯不点起来对她没什么伤害,但还是怕。
韩笑实在看不出这灯有什么稀奇的,但见身后的洞娘又怕得瑟瑟发抖,便起身过去将那盏青铜灯拿远了些。
灯一消失在视线里,洞娘便镇定了不少。
李景然趁势问道,“什么是定棺灯?”
洞娘努力一番才平息了胸腔中的恐惧开口,“定棺灯是迁坟使用的必备品之一,是用来镇压邪祟,防止在迁坟过程中作祟的。一旦定棺灯灭了或变了颜色便是葬主有大怨气,这坟头便不能动,就算起出来了,棺材也抬不动,可这…这灯怎么会在这里?!”
如此李景然和韩笑便理解为什么洞娘这么害怕这青铜灯了。
根据洞娘所说,定棺灯最早出现在什么时候已经无从考究,而有传言这东西起初是盗墓贼用的。
有的子孙后代出于运势考量会动祖上的坟,迁去风水宝地以旺后代。
不过死人都讲究一个入土为安,迁坟再葬便是搅扰阴人的安宁,因此就需要迁坟的先生用这定棺灯放在棺材上头,烧黄纸表文。
灯亮则起坟开棺,替先辈整理仪容,换棺迁址再葬。灯灭则要覆土回去,不能再动挪坟头土分毫。
这有点像后人跟逝去的先祖请示能否迁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