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嗣音目光微眯,慢慢出声道:“好,我都知道了。多谢。”
花影目光求助的转向重怜,她挥了挥手,将人打发了下去。花影见此,才松下一口气,慢慢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重怜转头看向谢嗣音:“郡主,难道真是?承平王府?”
谢嗣音摇了摇头,按了按眉心:“重怜,多谢。”
重怜连忙道:“郡主何必跟我这般客气,还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您尽管吩咐。”
谢嗣音没有说话,站起身想?往外走。但走了两步就生生停下了,似乎有些不知去向。
重怜上前一步,拦道:“郡主,如今天色已晚,您在我这歇息了吧。若是?有什么事,等明天一早再?去也不迟。”
谢嗣音目光透过窗棂望着楼下的一室欢愉,闭了闭眼,轻唤了她一声:“重怜,木有虫,声簌簌。啮木为粮,穴木为屋。”
“大雍已然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了。”
重怜再?不懂政事,也知道依着如今的形势,要有好一阵的不太平了。她担忧的望了谢嗣音一眼:“郡主,您后面有什么打算?”
谢嗣音没有说话,倘若一切都是?承平王府所为。皇伯父被控制,父王被关在昭狱,就连太后也被锁在深宫之中。。。。。。那整个京城,俨然已经成了一盘死棋。
可这样莫得名目的关着父王,怕是?用不了多久,边关将士就会闹事。
这样拖不了多久的。
承平王若要尽快平定京城事变,那么,他第一要做的。。。。。。就是?给?父王定罪。
父王为大雍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什么罪能?让所有将士无话可说呢?
谢嗣音闭了闭眼,在心头将那两个字缓缓念了出来:谋逆。
只?有谋逆大罪,才能?顺利铲除宣王府,也才能?让皇伯父受惊隐退。。。。。。或者更直接一点,在战乱中薨逝。
哥哥若想?救下父王和皇伯父,定然要带人进宫;可只?要他进了宫。。。。。。那个时候,整个宣王府就会彻底冠上谋逆之罪。可若是?不进宫,父王。。。。。。他们不可能?会留下父王这一隐患的。
这几乎是?一场无解的阴谋。
谢嗣音双目通红,心头的愤恨几乎无可宣泄。去年冬,姆赤蜒同承平王府勾结,先是?在军队粮草之中做了手脚,而?后又设计将她掳走,给?她下蛊刺杀父王。若非半路遇到的一个道长?,让她中途清醒过来。如今,只?怕她早已凶多吉少了。
却不想?,她在雷公山上失了忆,将一切都忘了去。如今她终于恢复记忆,却还没来得及告知父王等人,承平王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先机,已经尽数被承平王抢占了。
若要破局。。。。。。她该怎么办呢?
哥哥又在哪里?呢?他知不知道背后之人是?承平王府呢?
而?能?支持承平王府做到这一切的。。。。。。她目前想?到的,只?有苗疆巫蛊了。
寨柳乃。
如今,她终于明白他在离开之前露出的那抹微笑。。。。。。是?什么意?思了。
人在千里?之外,却早已经搅得京城风雨大作。即便她这个时候给?父王的亲信递消息去抓人,怕是?也来不及了。
谢嗣音闭了闭眼,怪不得仡濮臣总说姆赤蜒是?个蠢货,如此对比下来,他这个酋长?果然蠢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借承平王之手将父王和皇伯父都处理了,寨柳乃再?收拾起谢承廿岂不轻易的多?到了那个时候,不止苗疆。。。。。。只?怕整个大雍都会尽数落入他的手里?。
这一局究竟该如何才能?破?
“郡主?”重怜在身后轻声唤她。
谢嗣音按了按眉心,声音疲倦道:“重怜,我累了。”
重怜连忙道:“郡主在这里?休息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