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问你,华翁氏的孩子在哪里?”阮玲直接就诈朱大。
“草民可以戴罪立功吗?”朱大连忙顺杆爬。
其她人对视一眼,有门!
“本官不过是一地县令,通奸在大秦朝是死刑,你的罪行要到刑部批示,因此本官无法赦免你,不过你只要表现的好,本官自然在公文说将你的功劳说出。”阮玲打一巴掌给一甜枣。
别的事儿朱大不知道,这个事儿朱大还是知道的,以前的通奸罪没这么严,主要就是惩罚女人不守妇道,需要侵猪笼,自己这种最多打些板子,罚点儿银子,可是大秦朝迎来一位女皇,她不走寻常路,通奸被她罚的狠而又狠,直接就是死刑,可是又偏偏鼓励寡妇改嫁,没人知道这位女皇陛下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见朱大没吭声,阮玲又道“要不要抓紧这次机会,你自己慢慢想。”说着,拿起茶盏,慢慢慢慢品起茶来。
朱大一看,说好的利诱他谈条件呢?怎么什么都没有?在看阮玲和邵蕴华她们的样子,一个比一个从容,他脑袋上冒汗了。
比拼耐力,这些闺阁出身的小娘子,哪个没练过坐姿?绝对都能一坐坐半天还不带腰弯背驼的,那份儿从容淡定终于让朱大明白,他没有谈条件的资格,只能磕头道“草民什么都说,还请上官帮忙。”
阮玲慢条斯理的押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盏,这才道“说吧。”
朱大这道“华翁氏的孩子没死,是华米氏将孩子给我,让我扔到河里的,我见那娃儿可怜,就没扔,给了蔡牙婆。”
“得了几两银子?”
朱大咽了口唾沫,艾玛,这上官真是眼里不揉沙子,只得老老实实的说“得了六两银子,至于孩子的去向,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朱大再也不敢隐瞒。
“好,不管怎么样,你到底没有害命。”阮玲才对手下道“先带下去。”
“谢谢上官,谢谢上官。”朱大连连磕头,就希望给自己博个好印象。
等朱大一下去,这边阮玲就下令,捉拿蔡牙婆。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连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阮玲很是气愤。
“不如在将华米氏提审!”沈芷芳又道。
“芳妹妹,你为何觉得这里一定有问题呢?”邵蕴华满脸不解。
沈芷芳一愣,随即长叹一声“你们问问华米氏就知道了。”
华米氏就在府衙,自然先带来,阮玲将朱大的话告诉,恨得华米氏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废物,果然办不成事,当初就不应选她。”
阮玲就是一愣,当初在堂上,朱大就口口声声说是华米氏勾引他的,原本她以为这不过是朱大狡辩的托词,如此真的是华米氏勾引他的?
邵蕴华和水黛互看一眼,难道华米氏一开始就不是担心通奸败露才陷害华翁氏,而是一开始就是打算要了三岁小儿的命?
“三岁小儿如何惹你?至于下如此毒手?”阮玲忍不住质问道,这得是多狠的心。
“如何惹我?哼!”华米氏干脆站起身,脸上出现癫狂的神色“还不是他那好祖母,自己身体弱不能生,装贤惠,给丈夫纳良妾,我过门儿对我好,真好,怀了孕一下都不让动,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我难产,彻底坏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
这些小娘子面面相觑,还有这个说道?唯独邵蕴华长叹一声点点头“原来如此。”她活泼好动,经常藏到假山等等地方,有次听到一名仆妇劝慰一名大肚子的仆妇让她别补太多,免得老夫人当年那样。
就因为这一句话,邵蕴华对这件事格外留意,所以知道女子怀孕的时候补的太多,会生产苦难,严重的会难产而死。
华米氏说完,脸上落泪“我生了女儿难道就不是他的孩子?千两家业,却三十两银子打发女儿出门子,聘礼完全扣下,害得我女儿在夫家抬不起头来。偌大的家业都留给他的儿子,哼!他唯一的孙子死了,家业都是我女儿的。”华米氏原本哭泣的脸瞬间扭曲起来,她恨,非常恨,她要给女儿争,给女儿争来家业。
开始大家没听明白怎么回事,以为说的是她而非他,后来懂了,原来是华宅主人只给女儿三十两嫁妆。所有人一同沉默。
“嫁妆本就是父母心意,给多少算多少。”其实道理都是这个道理,好女不穿嫁时衣,好男不吃分家饭,但是当所有聘礼扣下,却不回等同的嫁妆时,也确实不怪夫家,当然如果华家真的穷,算是买媳妇也便罢了,好吧,清官难断家务事,谁也说不清楚,但是往往家务事更让人心寒齿冷。
“为何要扣下聘礼?娘没用,没用……”华米氏嚎啕大哭。
“你如今这个名声,你女儿又如何自处?”这时候的小娘子,看嫡母,看生母,看姐妹,一家子甚至一个族中出现一个德行有问题的,一个族的女娘都会被带累,如今生母出了这样的大事,相比出嫁的女儿不会好。
“是啊,我没用,我没用。”华米氏反反复复就这三个字。
其她人却有些物伤其类,小娘子仪仗的不过父夫的宠爱,和一个争气能生儿子的肚子,没有了父亲的宠爱,两姓之好就是一个笑话。父亲都不宠爱,夫家怎么会敬重,唯一等待的就是儿子长大,可是生男生女全凭运气不说,儿子长大是个漫长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会消磨掉你所有的热情,最后终成为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