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图纸的确很多,记录了不少东西,估计都是一些前者留下的,但是信息特别的杂乱,想要理清楚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白榆着重看了看这里还有没有别的暗道,发现这个房间就是这里的尽头了。
只不过,房间内曾有封印邪祟的阵法,也是失效了。
“应该是管堕曾经遇见的那只吧?怕水的邪祟,”白榆看了看阵法,已经在时间的蹉跎之下,拼凑不出完整形状了:“估计是还原不出阵法全貌了。”
管堕说:“的确,如果邪祟是被封印在地下,只是因为后来涨了水,就解释的通了。”
“这是……”南系玖一见阵法,哪怕已经无法还原本来面貌,也不可避免的一眼就认出来:“是南山门的阵法。”
“什么?”温谨也走过来,见到此阵也是惊讶:“还真是,难道说来过此处平息祸乱的,是南山门的哪个前辈?此阵看起来是多年之前的了。”
“这么巧?”白榆回想了一下史册里的形容。
一个清淡雅致如秋菊,一个洒脱狡黠似丹青……
“你、”白榆低声问:“你师父——玉峦仙人来过南江吗?”
南系玖一愣,说:“不清楚,但……师父的确出去游历过一阵。”
“时间?”
南系玖摇头:“记不清了,当时我已经失去了双眼,对时间的感知薄弱。”
温谨自不必说,对于这位已逝仙尊印象非常深刻,但他当时年纪太小了,而管堕也只是对玉峦仙人的名号有所耳闻。
温谨沉默片刻道:“难不成真是仙尊。”
管堕:“若真是玉峦仙人所为,也不奇怪,史册里也这么形容了,而他也一直是值得尊敬的前辈。”
白榆有疑惑的说:“……可是史册提到的是两个人,还有一个‘洒脱狡黠似丹青’,会是谁?”
想到这些符咒灵力消散或许是因为玉峦仙人已经……白榆有些伤感,便换了个话题。
“……”南系玖默默道:“青寒溯。”
“对啊,”白榆双手一拍,说:“青门主和玉峦仙人本来就是旧识,所以,平息南江祸乱的两位仙人一定就是他们了。”
没想到查案过程中,还能知晓两位前辈的往事。
那是不是证明,青寒溯一定知道的比这里的居民多?回头可以去问问他了。
南系玖神情有些感伤,虽然转瞬即逝,但是白榆还是看出来了。
同样失去亲人的白榆很能理解这种触景生情,但是也明白安慰无用,只能说:“好了,既然那二位为南江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我们走之前也把这里重新封印一下吧,免得蛊虫的漏网之鱼有朝一日再出去害人,也算践行他们的善举了。”
温谨也附和道:“是啊,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南系玖点头同意,这么多年过去,其实他也放下不少,很快调整好状态,说:“嗯,继续查看吧。”
最后几人将收集起来的废纸整合在一起,如南系玖所料,管堕后颈的印记,还真是一种南江的蛊术。
下蛊条件的限制不多,回命仙尊应该自己改良过,将印记变成了天魁门的北斗星标志。
“这么一看,”白榆说:“每一个天魁门的弟子都有,只要下蛊者催动蛊术,就能使得剧痛缠身,纵使熬过最艰难的时段,蛊术也会时不时复苏过来。”
“所以那一日……”温谨想起七年前的凉州,他看见管堕跪趴在地上的样子,估计就是蛊术发动了,不禁皱眉:“太卑鄙了,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弟子这么狠心?”
管堕沉默,南系玖却道:“这对于当时的回命仙尊来说,是最好的控制手段,隐瞒蛊术真相先下手,若是有反抗他的弟子,催动蛊术就可。”
“要吗活下来,恐惧蛊术的威胁,”白榆补充:“要吗,在七日的剧痛里就已经死了——他没有高强灵力,居然耍这种花招。”
温谨:“可是蛊术,难道没有解法吗?”
“很遗憾,”南系玖看完了东拼西凑的纸张,说:“至少在这里,没有记录解法。”
管堕终于开口,说:“先别说我了,还是先看看其他线索吧,回命仙尊怎么会……知道这里的?”
“嗯……”白榆说:“他的父亲不知什么原因来到了南江,中了蛊术命不久矣,回命仙尊之后来查看也是自然的……不过那个时候,青门主和玉峦仙人的法术还在才对,我比较好奇他是怎么进来的,又为什么要在多年之后再来一次。”
温谨:“……莫非还有其他地方,也记录了这些咒术?”
南系玖说:“可惜能看见的,就这么多了。”
密室中几乎所有地方都被几人找了个遍,白榆却又在暗处发现了一个石箱,箱子上也贴上了同样的封条,也是没有灵力的。
隐约觉得里面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白榆握紧了佩剑,南系玖主动上前把箱子给打开了。
里头并没有想象中的危险之物,而是安静的躺着一面镜子。
那镜子的边框有精致的雕花,镜面照不出人,灰蒙蒙的。
南系玖将镜子拿出来,只盯着看了几秒钟,忽然松手,镜子摔落在地上,而南系玖似乎有些头疼的捂住了眉心。
“怎么了?”白榆一惊,上前两步看他:“你没事吧?”
“无事,”南系玖放下手,迅速将镜子翻面过去,说:“这镜子,会将心魔勾出来,引人疯魔,别看为好。”
这么说,南系玖看见了自己的心魔?
还好他退出来的快。
管堕不禁说:“那还是把它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