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那个暴动alpha的信息素中心,陆言星终于敢大口呼吸,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伤也不是去医院,他需要的是oga的抑制剂。
可是听到管召南又急又怕的声音,陆言星不想推开他,反过来安慰道:“我没事,多亏了柳冰河。”
管召南问他:“柳冰河知道喊杨知黎,你为什么不喊我?”
和陆言星认识以来从没有见过他像现在这么惊慌害怕过。
陆言星有多恐惧,管召南就有多自责。
“管召南。”陆言星把脸埋在管召南的肩膀上叫他。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管召南的身上,他只当是陆言星受了伤太害怕的缘故。
陆言星的战栗从指尖传递到了管召南的身上,走了这么远他身上还有那个发狂的alpha的信息素,陆言星和柳冰河一样对这种信息素感到恶心不适,还有精神上的压迫和惧怕。
陆言星咽了口水,试着问管召南:“我要是有事骗了俱乐部的人,你会向他们拆穿我吗?”
“我是你的陪练,只管你的事。”
安全通道里只有零星几个人,管召南顺着发着绿光的通道标识往救护车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陆言星个子高但是体重偏轻,管召南抱他绰绰有余,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只抱着陆言星走了一小段路就出了一身汗。
而陆言星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还一个劲儿地往他的怀里缩,恨不得扒开他的衣服钻进身体里。
此刻陆言星的举动和行为根本不像alpha会有的反应,倒像是寻找庇护所的oga。
管召南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看着怀里的陆言星愣了几秒,然后他偏过头慢慢贴上了陆言星的后颈。
鼻尖碰到腺体的那一刻陆言星猛地瑟缩了起来,攥紧了管召南的衣服也抓疼了他的后背。
alpha天生的占有欲和标记所有物习惯使得对方即使不是oga、不能被标记,alpha也会习惯性去寻找腺体的位置。
管召南蹙眉盯着浑身滚烫的陆言星,发现他的腺体泛着红肿,有微微隆起的弧度。
看到腺体的一瞬间管召南的大脑空白了一秒,他立刻想起了书本上有关ao腺体区别的文字描述。
如果陆言星是alpha,这种情况下a和a的信息素会相互排斥,为什么他的腺体会这么敏感?
更糟糕的是管召南闻不到陆言星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但身为alpha的陆言星却有oga发情时的表现和症状。
管召南突然收紧了手,沉声问陆言星:“你是不是发烧了,身上怎么这么烫?”
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陆言星闻言浑身一僵:“我没事。”
瞒了这么多年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唐遥都不知道他是oga,管召南这么聪明一定猜得出来。
除非他推开管召南就跑,之后打死也不承认或许管召南就只是怀疑,以后他还有机会打消他的怀疑。
可现在是深夜,酒吧这么偏僻刚刚又发生了意外,外面不知道徘徊着多少人,陆言星不敢冒这个险。
在这里他只认识管召南,能相信的只有管召南,陆言星从来没想到他会有被逼到穷途末路的一天。
管召南问他:“你没有什么要跟我坦白的吗?”
“放我下来。”陆言星横着胳膊挡在了管召南胸前。
管召南紧紧搂着陆言星的肩膀:“别闹。”
抑制剂只注射了一半就碰到了那个暴动的alpha,连柳冰河都因此强制进入敏感期了,那半支抑制剂还能起多少效用陆言星根本没有底。
他好像闻到了自己释放出来的信息素,管召南离他这么近却没有察觉,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陆言星用左手摸了一下右手手臂,手臂上的血好像止住了,但是针头还嵌在肉里,他咬着牙想把针头拔出来。
管召南不想松手,可他被陆言星的举动吓到马上把他放下来,一把按住陆言星的手怒问道:“你做什么?”
陆言星抬起头惊魂未定看着管召南,又害怕又心虚,眼眶里还有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眼泪在打转,管召南看到他这副样子什么逼问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管召南抓过陆言星的右手,在伤口处闻了一下,他的伤口上有柳冰河最常用的抑制剂的味道,那根针头应该是在注射抑制剂的时候断在里面的。
陆言星掰着管召南的手,一点也不畏惧管召南的视线,他知道管召南猜出来了。
他怕管召南发现他的秘密,却又在笃定他发现了以后这么坦诚地承认,承认他是oga并不难,只是他为了比赛为了梦想不甘心而已。
他已经足够谨慎了,泡在alpha的信息素里三年,他想了很多办法去抵抗和躲避信息素的侵略,结果最后却败在了没有信息素的管召南手里。
陆言星直视着管召南,语气异常冷静:“我不想去医院,针头拔出来就好了。”
“那我送你回家。”管召南看到陆言星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并不想逼问他为什么要伪装成alpha。
他知道陆言星喜欢台球,想参加比赛,也知道台球俱乐部包括台球赛事只允许alpha选手参赛。
陆言星为什么伪装成alpha,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这么回去我爸妈会担心。”陆言星垂下头说道。
管召南放下衬衫袖子,擦了擦陆言星眉骨上流下来的血,说了一句让陆言星打消紧张的话:“只管你的事,我说话算话。”
“谢谢。”
陆言星没有亲口说自己是oga,管召南也没有再追问,两个人心知肚明,但管召南觉得他对陆言星又产生了另外一种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