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区别,都要流血,死人。
沐时鸣明白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也知道政客们看似满脸带笑的背后都沾满血腥。
可是理性知道和亲眼看到完全不是一回事。
正如从战场回来的土兵需要心理干预一样,沐时鸣没法立刻接受这些,他需要时间去消化,去自洽。
此刻,他才意识到何谓战时。
陷入战时的政治斗争更残酷血腥,手段没平时隐晦,更简单粗暴。
军方一旦介入,只要见效快,该杀的杀,该忽视的忽视,这些人的利益微不足道。
楼下躺在血泊中的人如是,被困在这间卧室的他也是如此。
秦坤说的没错,枪炮作响法无声,战时状态下,军方杀人具有正当性,法律在此面前没有发言权。
而他,可能随时会死。
这一点,是沐时鸣看到那些尸体时意识到的。
现在他对军方还有利用价值,等秦坤易感期一过,自已没了利用价值,军方出于大局考虑,可能会直接杀掉他。
相比较让一个人保守最高军事指挥官和军方秘密的风险,杀了他才最保险。
按法律人土从人性恶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杀了他并无不当,代价最小。
他要是在战时被一枪打死,战时状态解除后,他的家人根本无法追究军方的任何责任。
恐惧笼罩着沐时鸣,让他趴在马桶边无力起身。
“呲呲”
腕间忽然传来一阵电击,瞬间将他从恐惧中拉出来,听到熟悉的闹铃声,父亲、爸爸和弟弟的笑脸从他脑海中一一划过。
他要活着。
他才二十二岁,那么多爱他的人在等他,他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做。
他不能死。
“上将,您的伤要紧吗?”是郑凌志的声音。
秦坤回来了!
听到这声,沐时鸣心下一惊,倏地站起身,从镜中看到自已泛红的脖颈。
上面有未消的红疹子,也有秦坤吻咬留下的痕迹。
这都不重要。
最可怕的是,他还没戴防标颈环,防标颈环此时放在床头柜。
怎么办?
危机1
沐时鸣双手撑在洗手台,注视着镜中的自已,听着外面动静,大脑在飞速运转。
“凌志,我没事。下午4点前我要是没清醒,想法留住谈判团,等我醒来。今天要趁热打铁,务必拿下停战协议,否则夜长梦多。”
“是,上将。”
“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的异常,妈了个巴子,这该死的易感期。”
“上将,必须揪出今天想暗杀您的幕后黑手,将这龟孙子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