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洛妃放下木箸,人已恭敬地跪在地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不日便是太后生辰,臣妾愚笨不能为太后做些什么,心内惶恐,愿前往苍斡山吃斋念佛、抄写经文为太后祈福。”
冷漠的眼神从洛妃姣好的脸庞上划过,梵昭沉默片刻方回道:“母后近日身子不好,你若恐不能尽孝,多去广阳宫陪伴她便是。”
倔犟的眼神与梵昭久久相望,她脊背挺得直直的,犹若磐石,令人生不出怜惜。
梵昭愤然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美人,灯火投下一片阴影将她笼罩住,他重重地捏住她下巴,话音低沉:“真是难为你的一片真心了。”
朝云宫已是寂静,一轮明月高高地悬在空中,院中宫灯虽已灭了许多盏,却仍可见树影婆娑,秋菊枝头颤。
她喜欢的那架秋千静静地伫立着,朱红色的木架可见星星点点斑驳。
“内务府是如何当差的?沈才人钟爱之物也不悉心修缮。”
洪广卑躬屈膝:“奴才明儿个就去通告。”
“谁在外头?”沈凝酥隐约听得外头动静,好奇地问。
正陪着她下棋的叶岚将指尖的白子放下:“奴婢出去看看。”
话音刚落,门早已被推开,一阵环佩声响,有人掀开珠帘往里走:“闲敲棋子的逸致之事,岂能没有朕?”
“皇上。”沈凝酥看清来者何人,言语面色皆是掩不住的雀跃,顾不得行礼便急匆匆往他怀里扑去。
“小孩儿心性,赤着脚也不怕着凉的。”他顺势拥着她,食指轻轻在她鼻梁刮了一下,温柔斥责到。
“见了皇上妾身欢喜,怎还顾得这许多。”美人撒娇,嘟着樱桃小嘴满腹委屈地回到。
此时叶岚已恭敬跪在地上,听闻二人之对话,想去取了主子的鞋袜伺候她穿上,又恐扰了二人兴致,正踌躇不决。
梵昭原本烦闷的心情早已在见到沈凝酥这一刻被冲得烟消云散,他将娇小玲珑的美人儿横抱在怀中往寝殿走,叶岚便识趣地悄声退了出去。
她被他掷于床榻之上,绸缎般的青丝如花般,在软而香的锦被上绽放。
“皇上。”她一边唤他,一边眼神暧昧地凝着对方。
梵昭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不动反笑,倒想看看她还能使出怎般手段。
被心爱之人玩味般盯着,沈凝酥倒也不慌不忙,玉足缓缓地从鹅黄色裙摆中露出,慢慢朝床榻边缘靠近。
她的脚生得小巧可爱,趾尖一抹海棠红更显肌肤白嫩如霜,梵昭看了不由得笑得更加宠溺,弯腰索吻,浓情蜜意道:“酥酥好乖。”
由额头至锁骨,轻柔的吻接二连三地抚过女子娇嫩肌肤,她软如无骨般倚在男子臂弯中,犹如带着朦胧睡意的黏人小猫。
一夜缠绵悱恻,自不必多言。
翌日,和煦的阳光透过雕花楹窗照进内室,沈凝酥迷迷糊糊间翻了个身,却感到仿佛有人盯着她。
睁眼一瞧,原是枕在梵昭手臂上。
她迅将头埋进男子胸膛。
“怎么了?”他摸摸她的头。
“未曾盥洗,妾身丑陋不敢见君。”
“胡说,你怎样都是美的。”
“皇上取笑妾身。”
“朕说的是实话,到你口里如何就成了取笑?”
她终于放下心来,扬起素净的一张小脸:“皇上可不许哄骗妾身。”
“自然不会。”
“平时妾身醒来皇上大多已离去,今日难道是我起得早了?”
“朕想陪陪你,今日未曾早朝。”
如此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将沈凝酥唬得一愣一愣的,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如若皇上真因她而在政事上有所懈怠,恐在前朝后宫都会留下话柄,于自己不利。
于是,她娇滴滴地双臂勾住梵昭的脖颈,半是撒娇半是认真地道:“皇上这般疼妾身,令妾身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