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厕所洗干净手,纪归拉开门走出去。
邹彦仍旧坐在那儿,伸长脖子左右张望,见纪归终于是出来了,招手叫人赶紧过来。
“怎么了?”
邹彦表情惊疑不定:“我擦,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眼花了,刚才来几个人进了对面包厢,我好像看见龚淮屿了,他还在打电话,你不也是在电话吗?所以他没出差啊?”
纪归嗯一声,说起来好笑,他也是刚知道,比邹彦早半分钟。
不过从今天开始。
纪归扫一眼空掉的盘子,从座位上拎起包,也没去看邹彦指着的那间包厢,干脆利落:“走吧。”
龚淮屿的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了。
他要自己怦然的心不止是为龚淮屿跳动,他要亲自为自己的四年爱恋,画上一个终止符。
那些求而不得又患得患失的日夜,终究不过浮光掠影,缘木求鱼。
备注
吃完饭时间还算早,八点刚过。邹彦拉着人要去酒吧喝一杯,说要叫上几位健身猛男,美其名约让纪归放松身心,顺便认识一些比龚淮屿身材好的优质男人。
邹彦的形容不像是会带他去什么正经场所。纪归瞅了眼递过来的手机照片,一张张往后翻动,觉得邹彦的形容略显夸张了。
身子半裸、肌肉贲张成块,好像从火祸里烫熟捞出来的牛蛙。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纪归只想到了这么一个恰当的形容。
纪归闭了闭眼,默道三遍歉。
他虽然和龚淮屿分手了,但也不能味着良心说鬼话。
毕竟从专业的人体线条形态角度来看,他依旧还是更加欣赏龚淮屿那种富有力量与美感的身材,不然他当年也不会缠了龚淮屿半年,让他当自己的裸模。
想到这儿,为了不让自己再联想到别的画面,纪归挥手严词拒绝了邹彦的邀约,说自己从明天开始要去工作室上班了。
他身为老板之一,这些天因为情感私事无辜旷工,以至于大小事几乎都是邹彦在做,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纪归一副好宝宝反思的模样,谁看了都不忍再强求,随即,邹彦便拉着人去超市买了一提啤酒和两瓶二锅头,回纪归的小公寓,喝到了凌晨一点。
纪归这些年酒量不长,两杯混酒下肚已然神志不清,头晕目眩倒在沙发,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邹彦趴在地上哈哈嘲笑纪归不行,自己像个路边酒鬼一样,拎着瓶子咕咕噜噜喝了个干净,不出五分钟,捂嘴跑去厕所,半个身子抱着马桶狂吐。
期间,邹彦的手机屏幕亮了不下十次,两人一个睡死,一个吐死,谁都不曾注意到。
直到这样混乱的一晚终于过去,一楼客厅外面是一片偌大的落地窗,视野与采光极好。第一缕光线穿过层层高楼遮挡照射进屋,铺在纪归单薄眼皮上,纪归终于若有所觉地动了动。
他维持一个姿势睡了整晚,正想翻身找个适度的角度继续闭眼。
“扑通”一声,纪归半身悬空,直挺挺从窄小的沙发上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