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晚,余夏记得最后圣女端来一杯类似红酒的东西,酒味比红酒烈,少了许多醇香,颜色看着比血色更深……她不愿喝,因此惹怒圣女,最后由圣女嘴对嘴逼着她喝下去。
坏了,她中了情蛊!
余夏能有什么办法,当务之急当然是解蛊。
她伸手捧住林汐半边脸,单纯懵懂地问,“姐姐,我要怎么做才能解蛊?”
“我好难受,姐姐能帮帮我吗?”
林汐解开腰间刺绣腰带,一圈圈缠绕余夏双手手腕,突然发力握住余夏双手举过余夏头顶,气息变得炙热。
“阿妹有所不知,情蛊发作时如万蚁噬心。”林汐气息擦过余夏耳畔,“如若解蛊需同蛊虫师……”
余海王阅书无数,平日里关于苗疆纯爱文也没少看,一瞬间秒懂林汐未说完的话,小脸一红(黄),“做什么?”
“——当然是爱呀,不然妹妹以为是什么?”
蛊虫师等级不同所下的蛊也有不同级别,高级别的蛊虫能将低阶别蛊虫吃掉,这也是解蛊原理。不过所有蛊虫在圣女眼里都不叫蛊,因为圣女本身就是蛊。
林汐苦笑,怎么在这时想起她那位短命师父?
“阿妹放心,姐姐定能为你解蛊。”
“你不给我解开?”余夏举起双手,眼里全无刚才的懵懂无知,而是彻底坠入欲望的清醒。
林汐捂嘴掩笑,笑得倒在余夏身边,手指戳着余夏额头,“没想到啊妹是攻啊?”
余夏:“”甜妹攻也是攻!
提出要求林汐非但没有给她解绑,甚至把她双腿一并捆住,林汐笑盈盈道:“我曾拜师苗疆圣女,阿妹中的情蛊不用太担心,只是……要委屈阿妹一晚。”
余夏:“”你个欺师灭祖,以下犯上的小饼干。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你师娘!
林汐前脚刚靠近床边,不知从哪冒出一条小红蛇,张来獠牙咬住她手背虎口处。林汐顿时浑身冒冷汗,瘫软在地,指桑骂槐揪着小蛇尾巴,“哪位狂徒,坏我好事?!”
木门瞬间化为齑粉扑簌簌落下,月光倾洒到木门处,一只绣花鞋顶端固定银铃铛,一道清列的女声传来,“自然是你那短命的师父。”
林汐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师父”
纠缠
“师父,你不能带走夏夏。”林汐挡在余夏床前,垂眸看向面色潮红的余夏,支支吾吾说出真相,“她中的情蛊只有我能解。”
她自知演技过关能骗过余夏,但在师父目光注视下她无处遁形。
“哦,是吗?”云月曲起食指,指骨位置戴着银戒,长链固定在戒指一端,延伸到手腕处缠绕几圈。她喂养的小蛇脖颈处有一银色小环。
小蛇释放毒素,林汐虎口处立即出现淤青,熬不过三秒,脑袋感到阵阵眩晕。她靠在木柱上得以维持身形,“师父对我当真从未心软过。”
“不想死就滚开。”
林汐脸色苍白犹如大病一场,额头冷汗涔涔,“师父那么想得到她吗?我偏不让呢。”
她回头对余夏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眼神坚定似乎在说:阿妹别怕,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看见余夏蹙眉担心的模样,林汐脑海中闪过断断续续的画面,师父、血阵、献祭、符纸……还有什么她没记起来……对了,当时还有长得跟余夏一模一样的人偶。
那次她误闯禁地,师父重重责罚了她,令她跪在蛊虫堆里数清楚有多少只蛊虫,还出数学题考她,若是答错一次就得重新再数一遍。
林汐回神,喃喃地说:“师父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她吗?还是把阿妹当作某人的替身。”她袖口中埋藏一只剧毒蝎子,尾巴毒刺对准女人眼睛。
“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女人容颜冷峻,如同雪山山巅盛开地雪莲。
蝎子乖巧的趴在女人手中,任由女人把玩,女人漫不经心地开口,好似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养了多久的小废物,这么大了还需要主人保护。”
啪!剧毒蝎子摔落,化为一摊血水。女人抽出腰间真丝绢帕,慢条斯理擦拭手指,绢帕覆盖住血水,“这样的货色也配拿出来,弄脏我的眼睛?”
她朝余夏伸出手,“跟我走吧,她连玩具都不能给你最好的。”
余夏蜷缩在被子里,睁开湿漉漉的眼眸。
这女人刚才说了什么鬼话?剧毒蝎子?玩具?呜呜,还是赶紧跟她走吧,待会小命不保。
“我跟你走。”余夏从被子里伸出手指,触碰到女人带有凉意的掌心,下意识往回缩,却被女人牢牢握住。
“住手!”林汐拖着病体走到余夏跟前,苍白脸色满是焦急,“夏夏,你不能跟她走,你会没命的,她只是把你当作……”替身。
替身二字还未脱口而出,林汐双脚离地,脖颈被一只修长的手掐住,她说话跟淬了毒一样,“怎么了师父?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打算杀我灭口?”
女人手背青筋显露,红唇轻启,杀人诛心,“你还不值得我亲自动手。”
“林汐,你阿妹已经死了。”
林汐口吐鲜血,鲜红血液流下沾染银饰。她双目泛红,立即反驳女人,“云月,你胡说!我阿妹没有死。”
她用尽全力挣脱云月桎梏,跑到床边抱住余夏,手指温柔抚摸余夏发丝,“我阿妹在这。”
“我是她亲姐姐,怎么会认错呢?!”林汐对余夏笑了笑,血液染红薄唇,笑容更加蛊惑人心,“阿妹,我是你阿姐。”
“你不认识阿姐了吗?我是你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