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妹妹没睡。”
余夏打了个哈欠,手指薅了薅额前碎发,嗓音困倦,“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刚问出这句话,余夏显然被自己傻子发言无语到了。
她静静地看着云月,一件件苗族刺绣的苗服摆在她面前,如今是夏天里衣是一件白色刺绣吊带,花纹图样呈现对称,中间是一朵盛开的白色花朵。
外衣和裙身用靛蓝布匹做成,均有刺绣,裙摆和外衣对称处缝制银饰。红盘下方有一对银手镯和一根雕刻凤凰的银簪。
余夏来苗寨时有做过功课,银饰多为苗族母亲为子女打造,一直打到子女成婚那天,造价在市场上有价无市,更别说绣娘们一针一线做出来的衣物。
这份礼物太贵重了,她不能收。
云月看出她心思,“衣服和银饰是我为妹妹做的,就当给妹妹赔罪道歉。”
思索片刻,余夏知道自己推脱不掉,只能硬着头皮收下礼物。她默默计算价格,等以后她回到沪市,打工赚钱也要还给云月。
但对于云月的说辞余夏自然不信,苗族圣女会给她做衣服打银饰?这话当玩笑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余夏没有拆穿云月谎言,对方诚心诚意道歉,她若不接受岂不是显得太小气?
“礼物我收下了。”余夏坐在床沿边,歪着脑袋问:“你还不离开?”
云月双手拎着吊带两端,说是吊带不如说是肚兜改良版,“妹妹第一次穿苗服吧?穿错可不好,我帮妹妹穿?”
余夏走上前去与云月面对面,夺过云月手中吊带,脸色泛红,低若蚊声,“我自己会穿,不麻烦姐姐。”
妹妹怎么还是那样,一撩就脸红呢?
云月心想。
余夏退到屏风后,鸳鸯戏水屏风挡住她,只微微勾勒出曼妙身姿,长发散开,她撩起长发垂到一边。
余光瞧见云月目光落到她这边,随手拿了件衣物砸向云月,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是她刚刚换下的贴身衣物。
云月勾着贴身衣物,贪婪地闻了闻余夏身上的花香味,她自知那是沐浴露香味,但因为余夏她唯独贪念玫瑰花香。
“好香。”
余夏气得脸色涨红,快速穿好苗服,手里握着那支细细打磨过的银簪,咬着下嘴唇央求云月帮忙,“过来,帮我弄一下背后系带。”
“好,我这就帮妹妹弄。”
云月站在余夏身后,手指勾起外衣两端系带,穿过外套背后小孔处,指腹若有若无轻擦余夏蝴蝶骨,“好了。”
“我帮你戴上。”云月目光落到发簪上。
她动作轻柔帮余夏挽起头发,熟练地将发簪戴在于余夏发间,看似不经意间简单的动作,她练习了千万遍。
只为这次能亲手帮余夏戴上。
“喜欢吗?”
余夏拨动发簪底部吊坠,银饰发出清脆响声,“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