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不怕受罚,被困在深山中不能与余夏在一起才叫惩罚,她既已明白自己心意便不会退缩。
余夏心里好疼,紧闭的心房一点点被清雅打开。此刻,她满眼都是清雅跪地的身影。
清雅在祈求上苍,也在祈求余夏能爱她。
蜡烛照亮祠堂,祖宗排位供奉于上方,香炉里插着三炷香,族长端坐方桌旁,抿了一口热乎的茶水,苍老的声音说道:“依照族规惩罚。”
一名啊婆用红毛线缠绕几圈,套上清雅脚踝,往清雅面前放了三个铜盆,铜盆相接的地方撒上草木灰。
三个铜盆里分别放有热水、冰块、炭火,余夏站在最后一个铜盆前方,一个阿婆拿起艾草往余夏身上打。
“念在族人的份上,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否自愿悔婚脱离族群?”
“我自愿悔婚。”
“那就受罚。”族长不再看向清雅,挥动掌心。
清雅一只脚踏入烫水,水温包裹足部,脚掌立马变得红紫,肿大一圈,另一只脚迈入铜盆。
“清雅!”余夏被两名男子桎梏不能挣脱,长长艾草打在她背脊,一下又一下惩罚她。
她哭红了眼眶,眼泪滚落。
不要再继续了……
“夏夏别哭。”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清雅走出第一个铜盆,踏入冰块,冰渣冻住已经烫软的脚底,蚀骨疼痛从脚底直达大脑神经,走动间扯掉脚底一层皮,血肉模糊,冰块糊上血液。
祠堂里站着的女长辈已不忍心再看,纷纷别过头。
草木灰钻进血肉,疼得钻心。清雅摔倒在地,身后是一串血脚印。
一想到能恢复自由,和余夏奔跑在山头,和余夏看遍这世界的花草树木,这一点点甜足够盖住她在遭受的所有痛苦……
“别再继续了!”余夏崩溃地说:“快停下,别再靠近我了,求你,快停下啊……”
她从没幻想过有一个人能坚定选择她,从来都是她付出真心得不到回报。她们之间相隔不到三米距离,像是走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清雅推开余夏心房,彻底走进余夏心里。
清雅母亲痛哭地闭上眼睛,流下眼泪……
风雅焦躁不安,来回踱步,她想抱住阿姐让阿姐停下,但她不能自私的替阿姐决定。
“还有最后一道惩罚,要放弃吗?”族长提高音量问道。
“不放弃。”清雅脸色惨白,如同一张白纸,头发被汗水打湿,迈着脚步坚定不移选择余夏。
“我替她受最后一道惩罚。”余夏脱掉鞋袜,毫不犹豫走进炭火,清雅坚定地选择了她,她不想看见清雅受到惩罚。
炭火燃烧覆盖脚底,像是置身火场,熊熊火焰将她包裹。余夏紧紧咬着嘴唇,没有哼出一句杂音,碎发贴着耳鬓,汗水滚落。